时间开始进入七月,很热的天,关中的烈阳,仿佛比其他地方更加的猛烈。
潼关。
猛烈的阳光倾洒在关城之上,显得这一座新建立的关城特别的耀眼。
站在关城最高的地方,董卓看到远处的是一片山。
那应该是华山。
天下西岳,险峻而独特,其险无比,自古华山一条路,却也雄峻擎天,仿佛直入云霄之巅,壮观无比。
“文忧,此战,你可有的信心?”
他低沉的问。
“没有!”李儒一袭青袍,站在距离董卓不到三步的身后,低沉的回答。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你这样的回答!”
董卓回头,看了一眼李儒:“我们当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回答我的!”
“我记不得太清楚了!”
李儒平静的回答,只是一双深邃的眸子之中,一闪而过一丝丝的怀缅之光。
“某记得很清楚!”
董卓那张威严而凌厉的大脸上,浮现了一抹不应该的神色,他幽幽的道:“你那时候,只是一个快被饿死的读书人吧!”
“七天没吃过东西了!”
李儒淡定的道。
“记得很清楚!”
“想忘记,忘不掉啊!”
“某家是用一个面饼,就把你捡回来了!”
“比牛辅好多了,主公好像什么都不用给,他就乖乖跟你回来了,这个傻大个,真是傻啊,把自己卖了,也不知道要点东西!”李儒道。
“哈哈哈!”
董卓大笑起来了。
他这一生,最信任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李儒,一个是牛辅,不仅仅是因为这两个人是他的女婿,而是当年的他出手把两人捡回来了。
“可惜了牛辅!”董卓道。
“主公,猛将终须阵中亡!”李儒轻声的道:“我们当初在凉州,多少次在生死之中徘徊,能活下来,已经是幸运了,杀入中原,走到今时今日,岂能不付出代价!”
“是啊!”
董卓感叹:“没想到,我们一走,就走了这么远了,要是可以,某愿意永远不要回到凉州去!”
“我也不愿意!”
李儒道。
那个地方,太过于荒凉,太过于贫穷,他们这些人,折腾的一辈子,就是为了走出来了,既然走出来了,宁可战死,也不愿意回去了。
“这一战,如果某家能赢,我们能得到什么?”董卓突然问。
“天下!”
李儒回答。
“那就为了天下,战吧!”董卓的身上,一股的强大气息冉冉而起,那个曾经亡命在西凉,凭借一柄的项王刀,杀得蛮族退避三十里的猛人,又回来了。
“主公,吕布回来了!”
一个斥候走上关城,禀报说道。
“回来的正好!”
董卓道:“某这个义子,有天下之猛,必可为吾在战场上无敌,某亲自去迎一迎他!”
说着,他跨步而出,龙行虎步,向着关城下面而去。
李儒稍稍站立的脚步,眸光眯起来了,斜睨向着关城下面的方向看去,莫名其妙,那一道身影,让他感觉危险,一股的直觉般的危险。
“吕奉先,你可千万不要辜负吾主的信任,不然……”他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了一抹的邪魅的杀意。
关城下,吕布胯下赤兔宝马,手中的方天画戟,率军入城,威风凛然。
他的苦肉计,还是有效了,董卓出兵接应他,就证明了一点,董卓已经把对他的防御,已经减低到了最微弱的时候,现在正是他亲近这个义父的时候。
“奉先吾儿!”
董卓走出来,对着吕布,叫唤起来了:“你能平安回来,为父欣慰!”
“多谢义父的出兵接应,孩儿方能的有惊无险,是孩儿无能,未能自己一个人杀出重围之外,还要连累父亲接应!”吕布直接跳下马,把方天画戟扔个亲兵,冲上来,猛然的跪膝而下,声音无比的真诚。
在这个大染缸这么多年,他吕布,也学会的一些本事。
比如现在……
如果是以前,他自问做不出来,但是现在,他没有任何的负担性的,就能的做出这惺惺作态的姿态,明明忌惮的要命,尚且可以如此亲切,实属难得。
“吾儿之勇,天下无双!”董卓扶起了吕布,道:“此非汝之错,只是那刘玄德,甚至可恶,不曾想他敢亲自南下,断汝后路,差点折损吾家之虎儿!”
“义父,此人尚不好受,其麾下兵马,已被吾和徐荣将军,联手击溃,其部下大将关羽,更是被我的方天画戟所伤!”吕布说道。
徐荣率领飞熊骑兵接应自己,加上自己的麾下的并州飞骑,那叠加起来的战斗力,是十分可怕的,幽州军几乎是一击而溃,他顺势就突出来了,不过临出阵的时候,被关羽挡了一下,他和关羽,斗的时间不长,只不过十余回合吧了,算是不分胜负,到了这个境界,非上百回合,难有胜负,不过战场混乱,他怎么说,董卓就怎么听而已。
“做得好!”
董卓欣慰的道:“这些叛贼,皆当死!”
“未能为义父斩了那刘玄德,甚至遗憾!”
“无妨,还有机会,你先好好休养,恐怕无需几日时间,他们就要兵临此地,届时一场血战,已在所难免,此一战关乎朝廷生死存亡,为父希望你能养精蓄锐,为朝廷一战!”
“吾定助义父,捍卫朝廷安危!”
吕布斩钉截铁的说道。
两人一场大戏,简简单单的开始,也就简简单单的结束了,并州军陆陆续续进入了潼关之内,被安置在一些山边新建立的简单校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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