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吃饱喝足, 盘腿赖在书房的地毯上, 追问着虚拟计算机前忙碌的程北坤：“大佬, 你倒是跟我说说呀, 那个创建者长什么样, 你们聊什么了？我好奇心快要爆炸了怎么办？”
“他……一副熊样。”程北坤瞧着屏幕回答。
杜宇不解：“啊？”
程北坤敲打出好几行代码, 然后敷衍道：“没说什么，互相辱骂而已。”
杜宇才不信, 但瞧他真的很专注的样子，还是郁闷起身:“算啦，我去睡觉了, 脱不脱单都一样。”
程北坤终于抬眸, 失笑：“你想要什么不一样？”
杜宇哼了声, 理都不理就打算离开。
结果他刚迈出门去, 却被程北坤从后面直接搂着腰拎起来, 吓得直扑腾：“你你你干什么？！”
程北坤二话不说，把这家伙拎进卧室, 用力扔到大床上, 然后跪在床边将手支在他脸边：“你还是期待我能干点什么的吧？”
杜宇紧张地咬住嘴唇，眨眨黑亮的大眼睛压抑笑意。
程北坤缓缓俯身，直到唇和唇近在咫尺, 才因忍不住闭眼的皮皮雨而失笑。
杜宇气急败坏：“你笑什么？！”
程北坤抚摸住他的额头，认真地回答：“虚拟性/爱也是一种情趣, 不过你的第一次不应该是这样的。”
杜宇没见识过这种状况结巴：“虚拟什么爱什么——你这个人太流氓了, 我只是——”
程北坤不等他说完, 竟然直接吻住了他的唇。
柔软的触觉被剧烈的心跳湮灭掉。
杜bb机过度发热彻底死机。
片刻甜蜜过后，程北坤才微微地离开他，温柔凝望杜宇粉扑扑的脸蛋和抖啊抖的长睫毛：“我知道你很有多疑问，我答应你，等我们真正相遇的那一天，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现在，所有的事暂时听我的，嗯？”
杜宇点头。
程北坤弯起嘴角：“怎么办，你这幅一切都能答应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要求点什么了。”
杜宇：“我、我可是有原则、有底线的好青年！”
没想到程北坤只是躺到旁边伸手搂住他，关掉了房间里的灯：“睡吧，要求你今晚必须梦到我而已。”
杜宇在黑暗中恶向胆边生，故意嘴贱：“梦到你头发长出来了吗？”
程北坤伸手就按住他的小小雨：“嗯？”
杜宇立刻怂得缩成一团。
程北坤这才重新搂住他瘦削的身体，疲倦闭眸。
杜宇不甘心：“大佬，那你至少告诉我，你现实里是做什么的呀？”
程北坤：“你希望我是做什么的？”
杜宇：“……老师吧，老师都很聪明。”
程北坤蹙眉：“……也……举行过讲座。”
好在杜宇并没有再出声盘问，经历过鳞骨鲸副本的他失去了很多体力，多半是因为程北坤的怀抱太过温暖，让这孩子悄无声息地跌入了梦乡。
程北坤轻轻叹口气，回想起那个玩具熊最后一句话。
*
“至少你该进一次巨蟹宫，难道你就不好奇，杜宇到底是谁吗？毕竟我没准备迎接你的到来，却一直都很期待他的出现啊。”
*
这句话，比任何恶狠狠的威胁都让程北坤全身发凉。
他并不希望杜宇是谁，如果这家伙只是雾都街头一个最普通、最简单的少年，那就是非常美好的事情。
只可惜人世间的所有相遇，都有它自己的原因和道理。
往往事情不随人愿，选择才更要坚定。
*
小屋睡梦中几个小时的沉浮，终于被急促的敲门声打破。
程北坤生怕杜宇被打扰到，立刻披上睡袍走出门去迎接。
没想外面站着的，是同样本该好好休息的王希。
王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还没痊愈，见面就慌张地说：“程哥，出乱子了！”
程北坤平静：“什么乱子？”
王希张大眼睛：“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十二宫忽然全部被解锁、变成自动组队副本了，而且创造者发来邮件，通关十二宫就可以离开，现在所有的玩家都跑去了死门，安全区已经没几个人了！”
程北坤露出冷笑，对这种破罐子破摔的行为似乎并不意外。
王希：“现在怎么办？”
程北坤回答：“所以徽章已经没用了，王希，你不如就留在安全区等待。”
王希：“为什么？”
程北坤：“认识这么久，也一起经历过些事情，你能相信我吗？”
王希点点头。
程北坤：“所以我现在告诉你，没必要去冒险，你最好听我的话。”
王希追问：“那你和小雨呢，程哥？”
程北坤看了眼楼上，低声说：“我还要带小宇再进一次。”
王希虽不明白事情的真正状况，却还是念着被程北坤救过数次而非常信任，认真嘱咐：“那你们小心。”
*
肚子里塞了五个加血蛋糕和一瓶提速牛奶，杜宇被撑得简直像只受惊河豚。
他懵懵地被大佬带去如同菜市场般吵闹的死门大厅，打了个饱嗝：“这个创建者精神状态也太不稳定了，眼睛一闭一睁就瞎改规则，还让不让人活？”
程北坤带着黑色口罩，只露出漆黑的眸子，冷声说：“精神正常的人能创造这个世界？”
杜宇：“所以我们也要去吗？”
程北坤：“嗯。”
杜宇没有半点惧怕，只是问：“去哪个宫呀？我想去射手宫。”
程北坤：“巨蟹。”
杜宇抗拒：“不要，螃蟹听着就和水有关，我真的不想游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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