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听了眉宇之间多了一些迟疑,身边的中书侍郎刘彬出言道:“这会不会是刘武周的计策,要知道刘武周可是投降了突厥人,这个时候派一人前来诈降,也是有可能的。陛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凌敬听了顿时不说话了,原本他还想劝说两句,这个时候听了刘彬的话后也不说话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突厥人的兵马原本就很多了,只是这些人是骑兵,不擅长攻城,里应外合是最简单的,也是最容易的办法,这个时候冒出一个尉迟敬德来,谁知道是不是对方的阴谋诡计。
人群之中,古名俊听的清楚,望着城下的数百人队伍,目光落在尉迟敬德身上,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容,很快就将笑容收了起来,这件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
城墙下,尉迟敬德领着五百弟兄在城下盘旋,从叛出刘武周到现在,一路厮杀,自己身边的士兵只剩下四百多人,幸亏都是乡党,而且都是勇猛之辈,否则的话,还真的不一定到达定州。
“兄长,看,有敌人来了。”尉迟金吞了口吐沫,他浑身上下都是鲜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长槊下的红缨已经变成了黑色,唯独槊锋上寒光闪烁。
尉迟敬德看着远处,只见远处传来一阵阵呼啸声,一队骑兵从突厥大营中冲了出来,显然已经发现了尉迟敬德的人马,想来吃掉这一支人马用来彰显突厥人的勇猛。
“一群想找死的家伙,某来成全这些家伙。”尉迟敬德看着呼啸而来的骑兵,手执长槊,指着远处,面色冷静,在他身后,骑兵们纷纷护卫左右。
城墙上的窦建德止住了身边的议论,静静的看着城下,他想看看眼前的这个尉迟敬德到底是不是敌人的内应。
尉迟敬德看着呼啸而来的士兵,目光深处现出厌恶之色,这些突厥人进入中原之后,几乎无所抵挡,畅通无阻,养成了对方的骄纵,看到尉迟敬德,就好像是看到了猎物一样。
“一个小小的千夫长,也敢在某面前放肆?”尉迟敬德一夹战马,战马发出一阵嘶鸣,驮着尉迟敬德冲了上前,只见他手中的长槊刺出,就好像是一道闪电一样。
对面的突厥千夫长还没有反应过来,长槊已经到面前了,吓的赶紧举起手中的弯刀,挡在面前,就听的一阵金铁交鸣之声,顿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弯刀上传来,弯刀狠狠的撞击在身上,他发出一声惨叫,从被击落马下。
然后就见身边马蹄声响起,一道寒光从眼前一闪而过,然后就是咽喉传来一阵疼痛,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好。”城墙上的窦建德见状,忍不住发出一声大喊。周围的众将也纷纷点头。
想要杀一个突厥千夫长并不难,在城墙上的众将都能做到,但想要做的如此轻松,却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这也能看的出来,对方武艺之高。
“陛下,看来这个尉迟将军真是中原义士。”凌敬赶紧说道:“陛下,这样的义士应该加入我大晋,不如赶紧打开城门,让其进城,否则的话,等下突厥大军到来,想要让其进城恐怕就迟了。”
窦建德正待答应,身边的刘彬忍不住说道:“陛下,不如再等等,若是对方行苦肉计当如何是好,想这样的猛将一旦入城,肯定会得到陛下的重用,一旦有失,整个定州就危险了,甚至危及我大山。”
窦建德听了,心中一动,如此猛将,若是没有考察,就让他进了定州,一旦出了问题,就算是自己,也没有办法阻止。所以一时间迟疑起来。
凌敬看的分明,心中一阵叹息,像这样的猛将,无论是放在哪个势力中,都是一个宝贝,又怎么可能让他出来冒险呢!只是他作为臣子,劝了一次之后,再劝说的话,恐怕窦建德就有些不高兴了。
就在窦建德迟疑的时候,城下的情况再次发生变化,一个千夫长的死很快就传到了后面的突厥大营,而千夫长身边的士兵们开始朝窦建德杀去,这是突厥人的规矩,首领死了,若手下人不能为其报仇,都得为之殉葬。更不要说,尉迟恭只有一个人,根本就没有被突厥人放在心上,这些家伙一起围了上去,准备报仇。
而远处的尉迟金等人也纷纷杀了过去,和这些突厥人交战在一起,双方杀的难分难解,不时的就有人掉下战马,死于非命。
尉迟敬德根本就不怕,只见他一手执长槊,一手执铁鞭,或刺,或砸,或挑,将身边的突厥人尽数斩杀,这些突厥士兵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盏茶的时间,地上就是一地的尸首。唯有尉迟敬德一手执槊,一手执鞭,站在一堆尸体中间,威风凛凛。周围剩下来的突厥人脸上都露出畏惧之色,根本不敢上前对付尉迟敬德。
城墙上的众人看的热血沸腾,双方的兵力相差很大,但尉迟敬德这一批人居然占了上风,不时的看见一些灰衣士兵跌落马下,那是突厥人的兵马。
“快打开城门,让尉迟敬德进城。”窦建德见状,对身边的崔冬说道。
“陛下,你看那边。”凌敬面色不好看,指着远处说道。
窦建德望了过去,只见远处有大纛出现,突厥颉利可汗出现了,整个大营都已经动了起来,这个时候,窦建德才见识到突厥人的强大,黑压压的一片,唯有白色的金狼大纛是如此的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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