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孟津渡口,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正坐在大河边,手执钓竿,他坐在马扎上,一边摸着胡须,一边拿着钓竿,双目炯炯有神,虎虎生威。不是大将军李靖又是谁。
“大将军好兴致啊!”庞珏领着几个护卫走了过来,看见李靖身边的鱼篓一眼,对身后的侍卫,笑道:“黄河金鱼,今天是有口福了,拿回去,让厨子烧了。”
“庞珏,我好不容易才搞到了几尾,还准备养上一段时间,你倒好,还想一口气都给端了。”李靖声音很洪亮,指着庞珏说道:“你不在长安,监视着李积,怎么来这里了?”
“嘿嘿,末将可是等着大将军用兵呢!”庞珏也找了一个马扎坐了下来,说道:“大将军和末将换防,从长安到洛阳,恐怕早就看中了对岸的河内吧!不知道大将军准备何时动手?”
“我知道瞒不过你,只是突厥人不撤军,我们就不能动手,陛下已经让程咬金率领一万大军南下,前往邺城,监视壶关兵马。我看,陛下监视是假,迷惑李唐是真的。”李靖摸着胡须笑道:“相信很快,陛下的圣旨就会到来,陛下有意在年底结束战斗。”
“冬天进军,伤亡很大。”庞珏皱了皱眉头,最后化成了一声叹息道:“只是等到明年的话,恐怕面临的局面还是和今年一样,突厥人是不会看着我们统一中原的,一个冬天下来,李唐有足够的时间应付眼下的局面了,所以才会在冬天动手。只是大将军,您怎么确定陛下会让将军进攻河内。”
“庞珏,你还是小觑了陛下的决心了,既然是最后的进攻,又岂会是一个河内这么简单。陛下一旦发起进攻,就是如同泰山压顶一样。”李靖摇摇头,说道:“以前陛下用兵都是在取巧,现在陛下用兵,用的是正兵,堂堂正正,击败眼前的一切敌人。”
庞珏听了心中很激动,大声说道:“说吧!大将军,让末将做什么?这样的大决战,末将手下也有兵马,总不能让末将在一边看着吧!”
“等到本将军出战的时候,就是你出兵的时候。”李靖从一边取了一节树枝,说道:“声东击西,出其不意,瞒天过海,就是此战的精髓。本将军将会率先出击,吸引李积的注意,下一步就是你,进攻河东,夺取河东之地,然后与我联手夹击李积,吃掉李煜一步,夺取河东之地,威胁上党。”
“将军高明。”庞珏目光却是望着北方的涿郡,迟疑了一阵,说道:“大将军,我们的目标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吧!”
“那是自然,只是剩下的那一部分,还要看时机,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李靖摇摇头,目光中露出一丝迟疑来。
想要对李唐发起最后一击,李唐的严防死守,在狭小的并州,十几万大军,有优点,也是有缺点的。有些事情不仅仅是谋划这么简单,还需要天时。
壶关之上,秦琼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山峦,山峦起伏,秦叔宝的心也是起伏不定,在前方,就是邺城,这里曾经是冀州中心,现在也是自己昔日的兄弟所驻扎的地方。两人现在对阵疆场,真是讽刺的很。
“将军,你看。”身边的亲兵指着远处惊呼道。
“程咬金来了。”秦琼看着山口处的烟尘,顿时笑道:“这个程咬金,刚刚来到邺城,就迫不及待的来向我示威了。不用担心,他不会进攻壶关的。”根据多年相交的经验,这个时候来的肯定是程咬金。
果然,片刻之后,一队火红色的人马呼啸而来,为首之人,身材健壮,面色微黑,手执长槊,不是程咬金又是谁,身后跟着数百骑兵。
“叔宝,俺老程来看你来了。”程咬金大声喊道:“你我好久不见,出来聊两句吧!”程咬金声音很大,就好像是大鼓一样,在山间回荡。
“程咬金,你我昔日是兄弟,现在是敌人,既然是敌我双方,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来攻打壶关,我来防御就是了。”秦琼的声音也传的老远。声音中毫无感情,当年的兄弟之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程咬金心中黯然神伤,秦琼如此绝情,但程咬金却没有。不过,很快他就将这点情绪抛之脑后,既然不能说兄弟之情,那就说利益。
“秦将军,如今我大夏席卷天下,李唐困于并州,天下即将一统,将军何不归顺我大夏,不失荣华富贵,若是据关负隅顽抗,恐怕壶关攻破之日,就是将军丧命之时。”程咬金大声喊道:“将军仁义,不为自己考虑,难道就不为身边的将士们考虑一下吗?我主兴兵百万,即将发起最后的大战,敢于反抗者,必死无疑。”
秦琼双目中闪过一丝愤怒,但更多的是惊讶。他没想到程咬金前后态度变化如此之大,前一句,两人还在叙着兄弟之情,后面一句话,就说着公事,还在劝降自己。这人难道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这个程咬金变化为何如此之大。
“我大唐虽然短时间内战败,但君臣一心,将士勇猛,天下之大,民心归附,岂会被灭?”秦琼面容上一丝怒火一闪而过,大声喊道:“程知节,如今雄关就在你眼前,有本事的话,就来进攻吧!本将军等着你。”说其他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有本事就来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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