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府,李景智正在招待杨师道,两人说着朝中的事情,显得气氛比较和谐,当然,这和谐是建立在一些银票上的。
“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这个清灵茶有问题吗?父皇就这样停了清灵茶的进贡。”李景智看着面前的清茶,其中透着一股清香,沁人心脾,让人神清气爽。
“陛下之心,哪里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能知道的,不过,此茶在民间倒是很受欢迎,那些世家大族、地方豪族都想得到。”杨师道很得意,杨氏得了清灵茶的经营权,大赚而特赚,这次来是给李景智送钱来的。
“听说燕氏出了问题?”李景智询问道:“杀良冒功,为了一张白虎皮杀了近千人,还真是大手笔。”
“殿下,杀良冒功是次要的,杀了那些生番土着也算是事情吗?死在我大夏手中的敌人也不知道有多少,那些将军都是一群屠夫,杀了近千人算什么,只要有借口,死了更多的人,陛下也不会说什么,燕敬嗣最大的问题,就是欺君。欺君才是死罪。”杨师道冷笑道。
李景智听了点点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死了近千人根本不算什么,但这件事情你要跟皇帝说,而不是隐瞒着,并且还当做功劳,渴望封侯,皇帝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呢?
当然,这和文官的立场不一样,所以燕敬嗣才会被文官们集体而攻之,连岑文本等人都没有说什么,这就是说明此事的重要性。
“这么说,燕敬嗣必死无疑了?”李景智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是,他不必死无疑,在没有得到陛下许可的情况下,因为私人的一己之利,而出兵剿灭生番,必死无疑,谁也救不了他,就算是宫中的燕嫔再怎么受到宠幸也没有任何用处。”杨师道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个燕氏可是厉害的很,仗着自己出身幽州的缘故,连刘仁轨都不放在眼中,掌控商道,可是富得流油啊!”李景智目光闪烁。
杨师道见状,顿时知道李景智这是看中了燕氏的商道,东北大地广袤无比,就是一个金山银山,以前都是落在燕氏之手,现在燕敬嗣这个人即将被杀,顿时就到了瓜分燕氏遗产的时候了。
“殿下所言甚是,只是现在无人敢动手,毕竟燕嫔还在,燕敬嗣也是有子嗣的。”杨师道迟疑道:“陛下最近一段时间可是很宠幸燕嫔。”
“燕嫔?不过是父皇绵延子嗣的工具而已。”李景智不屑说道。
作为李煜的儿子,他知道,李煜最信赖的还是跟在他身边的旧人,对于那些世家女,皇帝陛下并没有放在心上。死了也就死了。
杨师道看了李景智一眼,低声说道:“殿下,马周弹劾燕敬嗣是因为刘仁相的缘故,他是刘仁轨的弟弟,臣怀疑这背后有刘仁轨的因素在里面。”
“你怀疑是刘仁轨看上了东北的商道?不会吧!刘仁轨是谁,他深得父皇的信任,为了商道就让人弹劾燕氏,这要是传扬出去了,对他的名声可不大好啊!”李景智忍不住惊呼道,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这背后居然还有刘仁轨的事情。
“殿下,这效忠陛下和赚钱是不冲突的,刘仁轨一不贪污,二不受贿。在东北之地,在朝廷许可的范围内,为自家人保驾护航,不是很普通的事情吗?若是连这点好处都没有,又有何人做官呢?”杨师道解释道。
李景智点点头,这种事情,不管是在过去,还是现在,更或者是将来,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稍微正直的官员在这种情况下,都是不能免俗的。
在他看来,刘仁轨贵为东北道行军副总管,作为苏定方的副手,在规则范围内,为家里人谋取福利,朝廷也不会管的。
只是如此一来,就形成了刘氏和燕氏之间的争斗,有着大好前程的刘仁轨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难免会被天子记在心上,对于以后前程会产生不利的后果。
“刘仁轨会给我们提供方便吗?我可是听说了,这太仆寺五杰对我二哥印象很不错,许敬宗西北的时候,和二哥并肩作战,受到了父皇的嘉奖。”李景智有些感叹,他怎么就碰不到这样的臣子,日后传扬出去,也算是一段佳话。
“殿下,不要为秦王现在的成就而感到担心,秦王是成了储君,可越是如此,他的身份就越是尴尬,储君和外面的大将联手,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陛下心中又怎么可能不怀疑呢?储君这个位置,让人远不得,但同样也是让人亲近不得的。秦王不敢和那些领军大将联系在一起,而领兵大将也同样是不敢和秦王联系的。”杨师道摸着胡须,儒雅的面容上多了一些笑容。
李景智听了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这种观点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现在经过杨师道这么一说,才知道这里面的奥秘。这未必不是自己的机会。
“殿下,这深山老林之中,多骁勇善战之被,东北之地,在白山黑水之间,山林众多,那些生番们都是可以用金钱、粮食和美女收买的货色,东北道行营兵马不过五万人,想要负责这么大的地方,可是困难的很。”杨师道目光闪烁。
李景智听了勃然变色,冷冷的望着杨师道,双目中寒光闪烁,杀机毕露。杨师道言语中的意思,他如何听不出来,这居然是让他私下建立兵马,让这些兵马潜藏在东北的深山老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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