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些城,城池已经不像昔日那样的破旧,已经有了一个京师的模样,这些都是苏勖、李守素等人的功劳,有了这些汉家文人的帮助,吐蕃逐渐走向繁荣,已经有了一个强国的姿态,若是给予吐蕃人一定的时间,未来可期,甚至比历史上来的更加的强大。
可惜的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邻居十分强大,根本不会给他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大夏的动静,也是被李积等人查探的十分清楚。
大夏的兵马调动的十分频繁,大量的兵马的向成都,临羌城集结,在成都集结的多是山地兵、步兵,而在临羌城集结的都是骑兵,骑兵浩浩荡荡,一望无际,根本看不到头,兵马十几万之多,让人望之生畏。
“目前还不知道李贼是怎么安排的,但对方兵分两路是肯定的,每一路的兵马,多达三十万众,合计起来,就是六十万人。”柴绍将得到的情报说了一遍。
大殿内,众人听了脸上顿时露出惊骇之色,六十万人马就算是将整个吐蕃都搬空了,全民皆兵,短时间内也未必能拉出这么多人来,而大夏半年的时间就集结了这么多的人马。
最重要的是,人马倒不算什么,关键是粮草,六十万大军每日消耗的粮草也是十分厉害,大夏维持这些人马,就耗费了不少,可就是这种情况,大夏仍然没有发动战争,那数十万大军没有进攻,就好像是一柄利剑悬浮在头顶之上,让吐蕃上下十分不安。
“他们是不会兵分两路的,兵分两路实在是大材小用了,我若是李贼,肯定会将兵马分散开来,兵分数路,各个击破,全面开花。他们六十万人马,每路五万人,也足有十二路之多,想要击败对方十分困难。”李积坐在椅子上,脸色凝重,摇摇头说道。
柴绍点点头,说道:“懋功说的很对,这次虽然没有确定主帅,但根据消息,诸如罗士信、苏定方、尉迟恭、程咬金等等大将都已经云集燕京城,相信李贼召他们进京,就是为了对付我们来的。”柴绍又吐出一个消息来。
大殿内一片寂静,不仅仅是苏勖等汉人,就是禄东赞等吐蕃人脸色也很难看,虽然知道大夏和吐蕃之间的差距很大,但也没有想到,双方的差距会如此之大。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和这样强大的对手作战,众人心里面还是没有底气的。
“敌人虽然很多,但我们也不是没有任何优势的,打仗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我们地处高原,占据了地利,从中原来到高原的人呼吸困难,稍不留意,就会导致死亡,他们的兵马虽然很多,但六十万大军想要一起来进攻我们,这几乎是不现实的事情。而且,在行军的途中,容易造成非战斗减员,这些伤员不仅仅会拖累大夏的行军速度,还会影响大夏的军心士气,让那些将士们心怀畏惧。”
“敌人远道而来,从中原遥远之地,进攻我们的吐蕃,粮草周转十分困难,我们只要坚持下去,他们的粮草肯定会跟不上,在这个时候,我们只要坚壁清野,不能让敌人得到一点粮草,甚至不让他们在高原上得到一点水源,不到数月的时间,我们就能击败对方。”
李积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笑容,虽然体力上跟不上,可是也能指点江山,而且是说的头头是道,周围的众人也纷纷点头,脸上也逐渐多了一些笑容。
面对大夏六十万人马的进攻,如同泰山压顶一样,让众人都喘不过气来,现在听了李积这么一说,猛然之间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机会,也不是不可以战胜对方的。
“这坚壁清野是可以的,但是水源?臣认为还是应该谨慎一些。”娘·赤桑扬顿忽然说道:“水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我们若是要污染了水源,上天会惩罚我们的。”
在高原上,是不缺水的,但实际上也是缺水的,在吐蕃,水源的利用率很差,大量的水源倾泻而下,没入深山之中,故而也是缺水的。
行军打仗的时候,在水源处投毒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当年匈奴人就是这么干的,甚至有传言的,当年的霍去病就是被这么干死的。
李积的计策是很高明的,但他还是小觑了吐蕃人对鬼神的信仰,他们认为高原上的水源,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礼物,不能轻易破坏。
“现在是要保住性命,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我们连自己的国家都保不住了,还有心思说其他的事情吗?”李守素叹息道:“赞普,臣认为既然要坚壁清野,就应该做的彻底一些,除掉一些易守难攻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要撤走,将百姓撤到逻些以西。”
汉人就是汉人,讲究的是击杀敌人,不管用什么办法,哪里还会考虑到这些事情。这里是吐蕃的地盘,而不是中原的,只要能击杀更多的敌人,损失一点水源又算什么呢?
“敌人会从哪里进攻?他们若是兵分两路进攻,采取这种办法还是可以的,但若是兵分多路,就意味着我们在全国范围内都要坚壁清野,都要污染水源,这样一来,我们的损失就很大了。”禄东赞有些担心。
李积听了顿时迟疑起来,他想了想,才说道:“若我是李贼,肯定会是四面进攻,他的兵马高达六十万,虽然兵分两路可以呈现泰山压顶之势,击败我们,但我们若是避而不战,采用小股兵马骚扰他的粮道,不仅仅会延缓他进攻速度,甚至还有可能会改变战场上的局面;可若是兵分多路,每一路兵马只要有五万人,就能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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