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主被放出来,好大一只黑粽子,连着四棵姬。
夜溪无语,她很肯定,就是在小塔里四棵姬也没松开枝叶过,这是多馋啊。
黑色的叶片愉快的摩挲:我王我王,可以吃了吗?可以吃了吗?小姬们好饿啊。
小姬们?
夜溪脸一绿,当初该把这个字去掉的,夜丹夜明夜幽夜炎更好听。
“啊——这是什么?它们是什么?为什么你有这个?为什么?啊——”
阿木疯了般大叫,一边叫一边往黑粽子边蠕动,怪不得,怪不得他会失手,谁能料到夜溪竟有这个?
从手下回报的消息分析,这东西分明就是鬼修的克星,且修为越高被克制的越厉害,修为越高越无法反抗,以殊的修为,岂不是…束手就擒?
“啊啊啊——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该时时刻刻盯紧夜溪的,早知道…应该我去缠住她的,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啊,啊啊啊——”
黑粽子一动不动,仿佛里头的人已经死了。
阿木涕泪横流,眼里一会儿绿一会儿黑,眼睛周围青筋暴起,撕心裂肺。
夜溪:“我怎么觉得她神经不正常?”
无归还在吸着木灵力呢,道:“是不正常,这木精傻了,用自己的纯木之躯给鬼主净化鬼力,怨念与业力留在她体内自然会影响神智。傻不拉几的,孽业那么好去?她又净化不干净,还不如保留一具澄澈之躯今日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夜溪深情:“这就是爱啊。”
无归想了想:“我也愿意净化你的神魂之力,这也是爱吗?”
夜溪:“净化什么?净化我的病毒?你是想杀我吗?想死吱一声。”
无归默,我家夜溪就是与众不同。
“四棵姬,且放开他。”
黑色叶片依依不舍的一片片揭开,露出里面惨白兮兮的鬼主来,一会儿工夫就瘦了一大圈。
夜溪瞪了四棵姬一眼,见她们耷拉下叶子才转头看鬼主,眉头很高眉毛很浓,闭着的眼线漆黑狭长,高鼻薄唇,一看这面相,活着的时候也是一代枭雄,死了更是万鬼之主。
无归:“哼,他身上孽业浓厚的成了骨肉了,不知杀过多少人,怪不得外头没人听说过鬼主呢,这德性,出门被雷劈啊。”
夜溪哼哼。
无归咳了声:“我还是能出门的,再说,我跟他可不一样。”
吞天也道:“知道他们要羽姣和钟烈干嘛了,估计是想利用羽姣的澄澈鬼体和两人的功德帮他洗去孽业,这个木精一定还想把双魂契转移到自己身上,这样这个男人就能享有如她一般无穷无尽的寿命了。”
火宝奇怪:“若是要他活的久的话,契约木精为奴,他为主自然享有她的寿命了。”
夜溪:“你不懂,人家是真爱,怎能做主仆呢?那是对爱情的侮辱。”
四只用的是群聊,阿木听不见,她已经蠕动到鬼主身边,脸贴上他的脸啊啊痛哭,一边嚷都是我害了你。
火宝实在没忍住劝了句:“不是你护着他,就凭他身上如此多的孽业,他早该魂飞魄散了。”
“你闭嘴!”
火宝闭嘴,生气了。
吞天横他一眼,该,给你个教训,谁告诉你的五行精灵间天生的友善亲近?被自己人捅刀子的事见得还少吗?
夜溪一手按上左右眼角,弹弹指甲:“唉,这个情意深重哟,看得我眼都酸了,算了,成全这对有情人吧,大家一起上。”
早吃早散席。
大家分了分,鬼主当然要给四棵姬分吃,不然她们非得闹自杀,但夜溪要搜魂。阿木的记忆给吞天,剩下的都是无归的。
火宝:“我呢?”
放哨吧。
分赃也是群聊,因此等她们一拥而上的时候,嚎哭的阿木才反应来:“等一下,若是你肯放过我们,我可以给你——”
没了下文,给什么?你的记忆,你的修为,你的灵力全是我们的,还能给出什么更有价值的吗?哦,你的情郎,可他也是我们的了。
没人听她废话,所以她只能含恨而终,紧紧贴着她的夫君她的心上人,临终前最后一个念头:当年她该坚持管束住殊,不该什么都纵容他,那个时候若是回头,他身上的孽业不是没有法子去除,可什么时候起,她丢了本心,丢了身为木精的善良和纯洁…
吃到最后,头发丝都没剩一根,一个鬼主,一个木精,彻底的消失在了世间。
真是太…草率了。
四棵姬摇摇晃晃,枝干鼓鼓囊囊,啵啵,是叶片撑得爆开了,吓得夜溪忙收回小塔里,闭关消化吧。
吞天把下头浑浊的水收进莲花炼世炉,然后又将莲花炼世炉拿出来给夜溪看。
“你看,你运气真好,找回一片花瓣呢。”
那么大的底座上孤零零仨花瓣。
夜溪扯扯嘴角:“是啊,运气真好,现在只有一百单五片花瓣没找回来了。”
“...”
嗖一下莲花炼世炉被收起,吞天生怕她给摔了。
阿木死了,周围灰绿色带着死亡气息的藤蔓也一下死去枯萎成渣渣掉在地上,倒是从枯竭的池塘正中央长出来的藤萝树仍旧散发着勃勃生机。
火宝飞近查看:“哇,竟有木心。”
夜溪:“新的木精?”
“怎么可能,不过,也是很难得的好东西了,收了吧。”
再三检查过藤萝树上没有木精的后手之类,夜溪将其收进小塔里,无归说有木心在,小塔第一层很快就会被点灵草长满,养活第一层,说不准能开启第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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