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最基础的针剂注射就闹了这场一场小插曲,后面的实践课就更难了。
学员基础不一,老师教学难度很大,学员也很难真正跟上进度。
不过除了那专门来攒资历镀金一小撮人,大部分人的认真和坚韧程度,完全超出尽欢的想象。
基础差甚至没有一点基础的人,学习确实很吃力,跟不上进度都是轻的,完全听不懂都大有人在。
实践课漏洞百出,甚至根本无法上手,急得满头大汗原地打转。
就算是这样,轻言放弃的还真是一个都没有。
下课放学后没少用功使劲儿,没有基础就从最基础的学起,班里有医学基础有行医经验的人,也是请教的好对象。
尽欢也没少被拽着问问题,她在学习方便一向不藏私,又担着学习委员的名头,就更不可能对大家吝啬,答疑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奈何每个人基础薄弱的地方不一样,班里少数几个底子好的人,光回答问题都忙得够呛。
课间那十分钟,别说开学前打算的那样,跟老师交流请教了,尽欢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一次两次没什么,天天这样,尽欢也扛不住。
她干脆跟周锁柱就提议,由班干部牵头,在课后成立学习互助小组,大家取长补短共同进步,以减轻几个答疑主力军的压力。
班里的互助小组开展得有声有色,成果也很显著。
那些没有基础的同学,课堂上不再是坐飞机听天书,最起码能把老师讲的啥跟教材页数对上号。
实践课遇上打针那样的项目,眼一闭心一横也能下手,至于手下惨叫的同学,只能说声抱歉啦,大不了下次调换医患角色的时候,我叫得不那么大声嘛。
他们一班如此明显的进步,隔壁的医务二三班也眼热,两个班的班干部都过来拉关系,想打听一班的学习小组。
于是几个班的班干部集中在一块儿开会商量,尽欢一向不太喜欢应付这些活动。
假大空的车轱辘话说了一大堆,半天说不到正题上,简直腻歪透了。
偏偏这些人一个个发言都是开口闭口语录,还不能开口打断,不然被怀疑思想有问题咋办,尽欢抱着灌满开水的水壶昏昏欲睡。
“周锁柱同志,一班成立的学习互助小组成效这么显著,藏着掖着就太小气了。
把经验拿出来跟我们大家一起分享,虽然大家不是一个班,但学的是一个科目,就是一个大集体,你们藏着经验不分享,脱离大集体只顾小集体的思想要不得!”
三班的团支书讲了一通长篇大论,嗓子都清了几回,这才提到开会的主要目的。
就是这话听着不舒服,明明是请教经验,凭啥架子连消带打,明里暗里埋怨批评?
是官腔打惯了不会说人话,还是觉得周锁柱厚道和气,老实人就能随便欺负?
就算是周锁柱随和厚道,那也不是任人拿捏的理由。
他本人就算是不计较,不见得一班其他人乐意,这是当一班没喘气儿了?
别说尽欢这种帮亲不帮理的,就连竞选班长失利,最后勉强屈居之下的副班长杜国伟,现在脸色也很难看。
他是对周锁柱不爽,平时在班里跟周锁柱别苗头,那是同学之间内部矛盾,出了一班教室在外面,那大家就是一个整体,怎么可能眼看着周锁柱被外人欺负?
他可以随便找周锁柱的茬,不代表别人可以,谁来找不自在,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李清泉同志,你之前本来也看不上我们班的课后互助小组,现在又阴阳指责我们不大方分享经验,前后态度不一,我实在想不明白,你究竟想干啥?”
三班团支书李清泉被这么扫面子,自然很不爽,顾不上拿腔拿调,连家乡口音都出来了。
“胡咧咧啥,我啥时候看不上你们互助小组?”
“上星期你不还说我们是草台班子上不得台面吗?说啥搞学习互助小组只是幌子,是我们班干部挣表现的面子工程,为了期末评先进。
你看不上也好,误会也罢,我也不想解释,原本我们班搞互助小组是为了学习,也不是为了让谁认同看重,但你一边埋汰我们,一边又想让我们分享工作成果,这才是大大的不地道!”
杜国伟不急不躁地陈诉着,端着一副我很讲道理我大度不跟你计较的范儿,就是他那白眼啊,快飞到天花板上了。
看着他翻白眼的小动作,尽欢就特别想笑,第一次觉得这个经常阴阳怪气的副班长还怪可爱。
尽欢觉得可爱,正被阴阳怪气攻击的李清泉,却恨不得一口咬死杜国伟,但嘴上还是不肯认输:
“互助小组的经验不想分享就算了,可杜同志你不能因为误会我,就随便给我扣帽子啊!”
“要说扣帽子,我哪里比得上李清泉同志你啊,”杜国伟冷哼一声,“你可没编你的瞎话,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也在澡堂,就在你隔壁的隔壁那个水龙头,当时在场的也不是我一个人,需要我找人来对质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尽欢刚好在喝水,一口水没喷出来,却差点把她呛死。
澡堂里雾气朦胧的,根本看不清人,可连站位都记得那么清楚,杜国伟同志你确定是去洗澡,而不是专门去打望别的啥?
呃~不行不行,光想想尽欢都觉得这个行为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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