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侍卫上来勒马,楼全急急赶来,显是已等了许久了。
楼锦瑞纵身跳下,然后伸手搂了我下马。
侍卫拉了马朝后院马厩而去。我推开楼锦瑞快步往府内走,将楼全一干人的问安甩到脑后。
听得身后楼全道:“王爷,柳爷已经在书房等您多时了。”
楼锦瑞道:“知道了。”缓了片刻,又吩咐道,“去后院收拾间屋子,明日再挑两个得心的人过去帮忙。”
“是,王爷。”
屋外有丫头守门,一见到我便匆匆行了礼,想来也是等了我多时。
道了让她们也早些回去睡,在门外站了些时,不曾进屋,转身去了后院。
果真还是放心不下。
后院依稀被照得明亮,路过高杉大树旁时便见得楼全带了人进了前头左侧的厢房。
跟着踏入,便觉屋子宽敞干净,丫头们正在细细擦拭着桌脚和椅面,楼全看到我进来委身行礼,道:“王妃吉祥。”
一旁丫头一阵机灵,匆匆低身来问安。
我只道过来看看,你们忙便是。
府上本就日日有人打扫,眼下不过是做些简单收拾,也因着是楼锦瑞吩咐,便不敢有多少闪失。
始终觉得楼全是个聪明且明白的人,做事向来不多问也不多嘴的。
估摸着楼锦瑞该是就喜欢这样的人。
慎言慎行。
站了片刻便随着楼全她们一同出了来,见他上了锁才安心的离开。放慢了脚步在院子里度了圈,心里甚是浮躁和哀怨。
回屋已经是月亮偏西,热气褪尽时分。
看到站在门前的人后,转身便走。
火气却是比这盛夏的热度还要高,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何。
很早以前周洁就跟我说,牵牵,你是个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人,所以,你总是很难明白别人。
那个时候我几乎是倾尽了所有才和周洁做了朋友,所以她的话我异常信任。
一直到此刻,也是。
胳膊被拉住,也是没有反抗的定在了他面前。
终觉无力,所以便想探个究竟。
“这是生气了?”
有沁脾的味道淡淡环绕,楼锦瑞的声音仿佛遮了这当头的月,一直要盖进人的心里去。
我抬头看他,便觉他绝美的容颜在薄凉的深夜里更贴了华美。
一阵混沌。
“没有。”低下头,缓做掩饰,“只是不习惯而已。”又退身两步道,“夜深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心头是作何想,现下我是自个儿都不明白了。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还有求于他,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说着违心的话。
他面无波澜得抬头看了深空的夜,极静,无显清凉。
“也好。”
“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杨府其实还有杨二夫人的。”
在楼锦瑞说完那句也好之后,他进我屋的动作暗示了我,其实我跟楼锦瑞是还没分房的,只要他想,一切的主动权原本就都在他手中。
这一点,让我立马激动且精神起来。
一开始是这样的。
“你…….”
他不语,直径进屋。
“你…….我……”
他拉住我的手,轻笑:“紧张了?”
总觉他的话中带着挑衅,暗叹麻烦
“我跟你说过要分房的。”
“可是我没答应。”
“你……”终是忍不住气道,“可你也没拒绝啊。”
他将我轻轻搂紧怀里,轻叹:“会慢慢习惯的。”
我挣扎,依旧纠缠:“你说要我如何习惯?”
“你觉得呢?”半默不清的回答,似朦胧辽远的念想。
“不知道。”不管是这半年来,还是过去,楼锦瑞于我其实都是陌生杳远的,纵使现在他待我不似初来时的清冷,可又有多少是因了这半年的时光,而不是过去他与杨逝颜的缭乱瓜葛。
他沉默,搂着我的臂膀却是更加用力了。
我便又道:“其实我知道你也是还没想好的,所以……我们慢慢来。”
我知道他心里有个叫做蝶夕的女子,于我而言,却是模糊而陌生,再一点,我根本就不明白为何他一下子对我转变那么多,难道只是因为知道我失忆了,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了,与先前的杨逝颜又有太大的反差,便对我没了忌惮了吗,还是说他不过是觉得我是皇上赐给他的,他不能不给皇上面子,要尽人臣的义务,所以才待我不同往日?
如是说,初来时便应该就不是这样的了。所以说事情有些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却又是找不出了。
我太不了解楼锦瑞了,一时之间只能顺势而说。
他听了我的话眸中似有千涛万波一般,盯了我良久良久,静谧的空气浮在周遭,团团都像掺满了莹润的水,氤氲全身。
墨黑的眸子在我面上不断流连,最后颔首:“好。”
极轻的一声,落在心里便有了百转千回的沉重。
愁肠百结,你说好,那便好。
“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杨府其实还有杨二夫人的。”
我诧异万分,将初发现柳素梅的场景又反复回想了一番。
楼锦瑞洗了澡刚回屋,坐在桌边与我说着话。
因着之前没想到他洗完澡还会回来,我是慌乱之下才找了披身的罗衫去开的门。
眼下是我和她正商量着柳素梅的情况,倒是我先开的口,太过尴尬的场面我总是不那么喜欢。
“二娘像是痴了。”
他着的是轻丝的单衣长袍,露出清瘦的锁骨和脖颈细腻的皮肤,额……很是性感。
冷不防他掀眼扫了我一眼,霎时心中一阵羞涩和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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