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擎宇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吃饭的时候就遇到了自己这次想要查访的主要人物之一。不过让柳擎宇感觉到比较有意思的是,自己竟然坐在对方的隔壁隔断,而对方又没有认出自己来。这就有点意思了。
刘小胖听到吴怀仁竟然说要插自己老大的菊花,当时便要起身过去收拾一下对方,却被柳擎宇手疾眼快给按了下来,做出了一副侧耳倾听的手势,柳擎宇看到老大的动作,这才冷静了下来,双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的向着对面瞟了一眼,静静的坐下来倾听着对面的谈话。
这时,对面已经继续交谈起来。
七里河村村长吴怀水听到支书那么嚣张的话之后,脸上露出谨慎之色说道:“大哥啊,这事情我认为咱还真不能不小心一点,虽然在战略上我们可以蔑视柳擎宇,但是在战术上,我们必须要引起高度重视,柳擎宇这个人不简单啊,到了瑞源县这才多长时间啊,就搞掉了那么多干部,如果他真的要是到我们瑞源县来的话,我估计很有可能会像他前往其他那些部门一样,肯定是走微服私访的路线,悄悄的进村,摸查情况,等到查明问题之后再收拾我们。”
吴怀仁点点头:“嗯,你说得不错,和我的想法差不多,柳擎宇这个县高官和以前的那些干部还真的有些不一样,据我了解,有人去他那里送礼,他根本就不收。像他这样的干部极其少见,要么是有理想有上进心,想要向着高层攀爬,要么就是善于伪装,嫌送礼之人不懂得送礼之道或者认为对方送的礼比较少。但是不管是哪种可能,说明此人都不是一个善茬。”
柳擎宇听到对方的分析再次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在这小小的瑞源县吴东镇,竟然有人能够说出如此了解自己的话来,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时,其中一个高个的穿着职业装的男人说道:“二位领导,我们得到的最新消息是柳擎宇现在就在南华市,据说是公干去了,我们的人亲眼看到他乘车进入了市委大院,和市高官戴佳明谈了一段时间,随后离开市委大院不知所踪。但是,据我们得到的准确消息,柳擎宇和魏宏林县长在进行交代工作的时候提到他要两三天的时间回去。”
听到这个人的信息之后,吴怀仁充满不屑的一笑,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个柳擎宇恐怕应该是乘车赶往我们吴东镇来了,他这一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声东击西之计,糊弄糊弄魏宏林还可以,但是要想糊弄我吴怀仁,那可就有点幼稚了。”
听到吴怀仁的分析,柳擎宇和刘小胖、韩香怡三人对视了一眼,全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震惊之色。以刘小胖和韩香怡对柳擎宇的了解,他们完全可以确定柳擎宇绝对是声东击西,瞒天过海。但那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柳擎宇过来了,而且知道柳擎宇的脾气。但是这个吴东镇竟然有人能够一口说出柳擎宇的底牌,这怎么能不让人震惊呢。
这时,柳擎宇他们听到隔壁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次说话的是存在吴怀水。
吴怀水说道:“大哥,你说得很有道理,柳擎宇还真有可能这也干,这个人看来还真的不简单啊,我们怎么办?他身为县高官,真的要想到我们这边调查我们还真的拦不住他啊。”
吴怀仁嘿嘿一阵冷笑:“水弟啊,这你可说错了,如果是魏宏林处于柳擎宇那个位置真的想要这么做的话,我还真拿他没辙,毕竟他在咱瑞源县根基很深,我不敢轻易动他,但是柳擎宇可不同啊,他不过是一个外来户而已,在我们瑞源县也没有什么根基,至于民意就更没有了。
对于他们这些当官的来说,要想能够反制他们的只有三种,第一种是上级领导的打压,这一点我们虽然有底牌,但是用在他的身上的确有些不值得;第一种是利用纪律、反腐等手段去收拾他,尤其是利用作风问题去搞垮一个人,这是一种最为经济实惠的办法,但是问题在于我们和他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完全没有必要用上这种手段,毕竟这种手段超常规,要玩的话一般是平级之间胡搞;第三种则是对于我们这种人与柳擎宇这种级别官员之间较量的手段。”
吴怀水问道:“什么手段?”
吴怀仁道:“民意、民心!民心可用!”
吴怀水一愣:“民意?民心?这玩意怎么用?”
吴怀仁道:“其实,越是级别高的官员越是在乎民心和民意,在乎官声。如果柳擎宇是公开的过来,我们拿他也没辙,但是如果柳擎宇是微服私访的话,那我们可就容易对付他了,仅仅是一个民心民意,就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听到大哥这样说,吴怀水皱了皱眉头,似懂非懂,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大哥,我还是搞不明白你到底有啥办法。”
吴怀仁笑道:“没事,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如果柳擎宇这次不来还则罢了,如果他真要是敢过来查我们,就算不让他有来无回,也要让他来一次之后再也不敢来了。这人啊,谁不心疼自己这条命啊。”
说话之间,吴怀仁语气中充满了得意和嚣张,颇有一种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的霸气和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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