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上只有一个人有龙,大家都知道!”瑞卡德见艾格如此理直气壮地承认,反倒楞了一下,迷糊了几秒才找回感觉,“那我倒要问,你一个守夜人,怎么和疯王的孽z种搞到一块去的?”
“龙女王从君临战场特意赶至赠地前线,亲自驭龙参与了守夜人对越过长城南下之敌的追击,不仅参战帮助我们消灭敌人,还从尸口中救下了成百上千的北境人——其中就包括阁下的封君罗柏·史塔克。为此,她牺牲了三条龙中的一条,还重伤了另外一条——方才飞过城堡上空的龙只有一条,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兴许女王本就只有一条龙,三条只是讹传;兴许确实有三条龙,但就是只来了一条,谁知道?”留着大胡子而难辨年龄的儿子语气不善地说道,“你说那个女王为了保护北境扔下了君临,救了罗柏·史塔克,那为什么没有临冬城的人跟你们来通知我?异鬼站在地上,又怎么伤得到飞在天上的龙?你是觉得我们长得像粗人,所以活该没脑子被你骗?”
瑞卡德的这个儿子身高近一米九,壮得像头熊,本就健硕还身披厚厚皮毛和铠甲,艾格毫不怀疑两个自己也只能和他打平手——还是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在这么一个大个的凶狠注视下,想保持淡定并继续冷静思考破局之法实在不容易,好在艾格早已见惯了风浪。
异鬼死了不会留下尸体,尸鬼和白龙又已经被烧了留在原地,艾格真拿不出证据证明,但他依然挺直腰杆,丝毫不为所动:“到底有没有这回事,两位尽管询问随我返回赠地的守夜人、新赠地民或是北境人相熟的山地氏族,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成。而今,女王受伤的黑龙急需良好的环境休养恢复,才会在大战结束后依旧随我北上,想暂借本以为应该无人的最后壁炉城一用……谁想被贵军先一步占领。在这种情况下,我才会代其前来,尝试劝服大人返回卡霍城,以免生冲突。”
跟随护卫的守夜人们七嘴八舌地替自家总司令作担保证明,奈何人微言轻,两个卡史塔克直接无视了他们。
“避免冲突?你说得好听!怪不得先前遮遮掩掩支支吾吾,一个劲劝我离开,感情是想忽悠我拱手将最后壁炉城让给疯王的女儿,让她轻松拿下在北方的第一个战利品?”瑞卡德又暴跳如雷起来,他脾气本就急躁,但像今日这样被艾格惹得如山车般不停地大起大落也实属罕见:“北境人的土地,容不得外人染指!今天我们就算全在这里战死、被龙焰烧成灰,也绝不会放她进这座城半步!你打错了算盘,来人!”
若说原先十几个守夜人还有可能趁乱杀出一条血路,那随着卡霍城城主这一声雷鸣般咆哮聚拢过来二三十个士兵,其子也带着冷笑把手按到了腰间的武器柄上,艾格没了退路,只能义无反顾地向前。
不能再废话下去了,再耽搁,等瑞卡德发出拿下自己的命令,一切就都晚了。
……
“阁下可是哈利昂·卡史塔克?”艾格扭头询问中年胡子男。
对方咧嘴一笑:“嘿嘿,现在才想套近乎,太晚了点吧,乖乖去地牢里好好反省吧!”
艾格举手示意对方稍等:“哈利昂爵士,容我冒昧猜测一下——您弟弟托伦·卡史塔克,此刻也在这座城堡中?”
“在又如何,我不记得他和你有什么交情。”
交情?艾格才不指望这个,他赌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瑞卡德喜欢把所有儿子都带在身边出征的毛病改不掉!
老家伙的幼子艾德·卡史塔克已经在西海岸与铁民的作战中被攸伦·葛雷乔伊所杀,这意味着:若哈利昂和托伦都在,那瑞卡德·卡史塔克——他本人及其所有男性后裔,全都在这座小小的城堡里了。
死亡,很多硬汉式人物并不怕,但当自己儿子也身陷局中时,可就不是谁都能鼓起一同赴死的勇气了——对这些历史悠久的家族而言,没什么比血脉传承更重要的了。
“我的确和令弟不熟,站到我面前来都不一定认得出。”艾格故作轻松地笑着,“但两位大人觉得:最后壁炉城的墙,看上去比赫伦堡更厚更耐火吗。”
对卡史塔克家这帮典型的北境莽汉,艾格正常情况下是绝不会蠢到用“威胁”这种手段的。但眼下,女王不过脑子的示威行为,却逼得他只能在绝境里以此寻找机会了。
他先问哈利昂其弟弟何在,又赶紧提到赫伦堡,除了因为这是被龙焰焚毁的城堡中最有名的一座外,还因为当时赫伦堡的主人——最后一任铁群岛与河间地之王在那场尝试用坚城对抗巨龙的战斗中身死族灭,霍尔家族从此在世间消失——若瑞卡德和他仅剩的两个儿子都在这座城堡里,那“黑心”赫伦逞英雄失败的下场,一定能让他联想到自己眼下的状况,从而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番利弊。
“你这混蛋,可真不怕死?”哈利昂虽胡子一大把,其实却不比艾格大几岁,正值壮年,年轻气盛,顿时被这番威胁惹毛,铮一下拔出长剑:“就算我们父子三人今日全战死于此,卡霍城里还有我的妹妹,我的叔叔和堂兄弟们!倒是你,我现在倒要瞧瞧,女王的龙怎么能从我剑下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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