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姑娘,五官精致可爱,一身真丝红衫裙,一头闪着光泽的乌发在头顶绾成小包子髻,发绳上珍珠做成的小豆子绕在发间。
小姑娘无论长相,还是打扮,都直戳程芳蕤的萌点,要不是头脑里还残余一点理智,她怕自己早已尖叫出声。
真的可爱得太犯规。
忍住没尖叫,却没忍住弯腰把人抱了个满怀,“娘亲早些时候,怎么没发现,咱们言姐儿如此可爱呢?!”
突然的动作让方嘉言愣了下神,反应过来从未对她有过亲近的娘亲,竟然把她抱了个满怀,当即高兴地欢呼出来,“阿奶,阿奶,你说的没错,阿娘她真的不一样了,她抱我了,她抱我了。”
怀中的小东西,激动得手舞足蹈的,这具身体已经许久没好好进食,适才吃的一小碗小米粥只够勉强支撑她站住,可撑不住孩子再怀里闹腾,程芳蕤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把小东西给摔了,赶紧跟她打商量,“阿娘身子没甚力气,言姐儿安静叫阿娘抱着,可不可以?”
第一个孩子方嘉懿和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方澄鸿,原主都曾想通过他们增加跟方存志的夫妻感情,唯独这第二个孩子方嘉言既不是第一个孩子,也不是原主想要的儿子,打出生开始就不得原主一个正眼瞧。
虽然方嘉言还是个四岁大的孩子,不懂这当中的原因,但孩子对大人的情绪感知异常敏锐,程芳蕤这极尽温柔的话,方嘉言感受到了。
她还小,还不懂情绪是何物,但好坏情绪完全表现在脸上,因此脸上原本兴奋的表情更甚,除此外还能从中看出些许害羞,“阿娘,你这样说话,跟别人家的娘亲好像,所以菩萨是真的教会你怎么当我们的阿娘了,对吗?”
小姑娘这话说得小心翼翼的,表情中却有着明显的渴望,看得程芳蕤一颗心绵软得不行,“对,菩萨已经教会阿娘怎么当娘亲。不过,真正做起来,你们喜欢不喜欢,阿娘心里也没谱。所以,要是阿娘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言姐儿跟阿娘说,阿娘改,好不好?”
从刘氏从来不在孩子面前说原主的不是,甚至多数时候还帮着她在孩子面前美言,再有在孩子心中树立一个信仰,让他们相信善良美好的菩萨等等,不得不说原主除了丈夫不爱她外,真挺幸福的。
可惜原主身在福中不知福,不仅糟蹋了刘氏的一片苦心,还把自己的小命给做没了。
当真是可悲可叹。
程芳蕤的话让方嘉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更加明亮了,“那阿娘可以给我做衣衫,梳辫子吗?”
刘氏一个人带他们三姐弟,又要做饭洗刷,抽不出时间给她做衣衫扎辫子。这么多年下来,她多数时候穿的都是姐姐方嘉懿不能穿的衣衫,头发则从小就由姐姐梳。她记事时,方嘉懿也不过是个四岁大的孩子,才勉强能把自己打理清楚,却要给更小的她扎辫子,经常把她头皮扯得发疼。
虽然几年下来,姐姐给扎的辫子已经很好看,但每次看到别的玩伴的娘亲在给她梳头,她都忍不住羡慕。
大概是打从心里接纳几个孩子的原因,虽然还没怎么相处过,但见孩子这般,她心理很是不舒服,忍不住又在心理狠狠问候了原主一番,才肯定地说道,“只要言姐儿不嫌阿娘做得不好,阿娘很乐意。”
得到娘亲的肯定回答,方嘉言更加兴奋了,“只要阿娘做的都好。”然后,傻兮兮笑着说道,“只要我穿上阿娘给做的衣衫,再梳着阿娘给梳的头发,那些人就再不能说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了。”
因为职业的原因,程芳蕤并不是个感性的人,可跟眼前的小东西这才相处一小会儿,她的鼻子已经发酸很多次。这种在别人家最稀疏平常的事,因为原主对孩子的忽略,成了孩子心中最大的渴望。
为了安抚孩子的小心灵,程芳蕤再次温声道,“往后阿娘不仅给咱言姐儿做衣衫梳头发,还给咱言姐儿做很多很多好吃的,还陪咱言姐儿玩很好玩很好玩的游戏。”
“真的吗?”
“真的。”
再次得到肯定回复,方嘉言挣扎着从程芳蕤身上下来,“我去告诉姐姐。”
恰好程芳蕤没力气再抱着她,就着她的挣扎把她放了下来,然后跟在她身后叮嘱道,“言姐儿慢点儿跑,别摔了。”
她这话才说完,方嘉言真就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程芳蕤刚想上前去扶她,就见她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爬起来,继续朝偏厅跑。
“姐姐,姐姐,阿娘刚才说要给我做衣衫,给我梳头发,还要给我做好吃的,还要带我玩,她跟其他人的阿娘一样了,她真的学会怎么做阿娘了耶。”
此刻,刘氏正抱着方澄鸿,方嘉懿则拿着勺子从八仙桌上的碗里舀米汤喂他,听到方嘉言的话,情绪并没明显的变化地应道,“那很好。”
瞧姐姐不见自己这么高兴,方嘉言的兴奋总算降了温,“阿娘变好,姐姐不开心吗?”
“只要言姐儿开心,姐姐就开心。”比起妹妹从小就被忽略,她好歹有受到一段时间的关注,“只是姐姐已经长大,不像言姐儿还需要娘亲的关心,这才没像言姐儿这般兴奋。”
方嘉言一想有道理,于是立马又高兴起来,“往后我们有真的阿娘了,姐姐这个长姐就只是长姐,再不用又当长姐,又当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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