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代郡,高柳县。
虽已快到青黄不接的初夏,但临近草原的代郡却是一副生机勃勃,万物竟发的景象。
野草闲花遍地愁,龙争虎斗几春休?
吹着塞外草原传来的凉风,望着麾下数万名骑兵,张飞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八年之期已到,俺老张终于也能独掌一军了!”
一贯自诩知书打你有文化,敬爱君子好学习的张翼德,此刻竟也发出了感叹,倒把身边的太史慈听得忍俊不禁。
“子义,你在笑话某?”
张飞察觉到了太史慈脸上的笑意,顿时有些不高兴道。
太史慈立刻正色道:“没有,绝无此事,将军如此雄心壮志,末将又岂能不知好歹。”
“你方才分明在笑,别以为某没看见。”
太史慈脸色愈发严肃起来:“末将敢指着茫茫草原起誓,将军方才看错了!”
“真的吗?”
“这是当然。”
“好吧,你笑就笑吧,某难得有掌兵之时,便不与你计较了。”张飞有些不忿地嘟囔道,“你这厮倒是好命,某在塞外苦行八载,方才讨得领兵作战的机会。你天天在郯县享福,却也混了个副将……真不知子初为何这般宠你。”
太史慈见张飞略有不满,便马上笑道:“翼德言重了,才全赖监军栽培,末将不胜惶恐。不过此战翼德你才是主将,若有功劳,也是你独占鳌头。”
听了这话,张飞马上大笑起来:“哈哈哈,子义此言甚是!此战若能封狼居胥,也不枉某在塞外这八年吃的苦。”
听张飞居然要和冠军侯霍去病比高,太史慈立刻翻了个白眼。
你这……口气比脚气还大!
不过两人即将并肩作战,太史慈为大局计,也不忍打断张飞的幻想,便违心恭维道:“翼德高见!”
两人正谈笑间,辛评纵马赶了过来,
“哟,咱们的军师来了!”
张飞笑着打趣道。
太史慈见张飞今日异常亢奋,便也乐得充当气氛组,刚想跟着打趣两句时,却见到辛评神色匆匆,目光颇为凝重。
“翼德,此处有多少兵马?”
辛评赶过来后,甚至来不及见礼便开口问道。
“两万……仲治先生,发生了何事?”
八年的相处,使张飞一眼就从辛评的表情中读出了关键信息——有大事发声。
此次出征,三路大军共计十万大军。
张飞作为主力部队,麾下本该有五万大军,但奈何高顺只给了他两万,另外三万还需从徐州与辎重一同调过来。
因此目前张飞手上,也只有两万骑兵。
辛评喘了口气,面色凝重道:“某方才接到探骑来报,北边三十里外,有一股胡人大军正在向南而来!”
“什么!”
张飞与太史慈一起惊呼道。
不同的是,太史慈是震惊,而张飞则是兴奋。
“仲治先生,到底发生了何事,这支胡人部队由何人统领?”太史慈急忙问道,“监军曾说过,胡人素来是春夏放牧,秋肥乃至。按照以往胡人劫掠的习惯,都要到冬天才会南下,可如今还不到四月啊!”
太史慈不愧为大将之才,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异样。
辛评摇了摇头道:“今年胡人如此反常,某也不知何故,不过探报不会骗人,最多再有半日时间,胡人便会抵达此处……”
话还没说完,那边回过神来的张飞立刻大吼道:“快,速速整军备战!那些蛮夷也算识趣,某正准备北上呢,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辛评和太史慈:……
“翼德,不可鲁莽,眼下徐州的粮草辎重还未抵达,我军也不曾满员。更何况敢来南下劫掠的皆是蛮夷精锐,贸然与其开战,胜败难料啊!”
“什么精锐,俺老张打得就是精锐!传某将令,速速整军备战。今日不把这些蛮夷杀光,某就不叫张翼德!”
“翼德且稍安勿躁!”太史慈赶紧劝阻了一句,随后扭头向辛评问道,“仲治先生,鲜卑此来有多少人马?”
辛评摇了摇头道:“茫茫旷野上,探骑不敢靠近,因此不知具体数量。不过据探骑所言,遮天蔽日,怕是有两三万人之巨。翼德,咱们是战是退?”
张飞马上叫道:“仲治,你也太胆小了,不过才两三万人而已,赶紧整军备战,咱们去干他一票!”
面对句句不离整军备战的张飞,辛评已经快要绷不住了,瞪了他一眼后,便扭头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的表达就靠谱多了:“军师,末将也以为可以一战。首先,敌军与我军兵力相当,咱们未必会输。就算仓促间不敌,咱们也能退回高柳县,城中囤积着这一个月以来后方供应的粮草辎重,固守待援绰绰有余。
再者……此处是大汉疆界,咱们身为朝廷大军,又岂能不战而退?”
太史慈分析的有理有据,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正好击中了辛评的痒处。
是啊,首战若是不战而走,那接下里的仗还怎么打!
倘若天下人知道了此事,又该如何收场?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大汉疆域,自己大汉官兵,身后更是无数的大汉子民……
什么时候面对些许蛮夷,大汉居然需要后退了?
一念及此,辛评眼中满是战意,高声喝道:“好,蛮夷既然敢入寇,那咱们便战!”
听了辛评的话,张飞不满的嘟囔道:“说了这么半天,还不是要打,有这些絮叨的时间,早就整军完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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