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淡淡笑道:“道理很简单,对方拿什么攻城?”
一句话提醒了贺建,他顿时恍然大悟,“指挥使说得对,对方撤退时,十几架攻城梯都没有带走,这才几天,对方根本造不出来,造一批攻城梯,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看来是我多虑了。”
陈庆摇摇头,“贺知州并没有多虑,我认为这两天他们一定会来。”
贺建愣了半晌道:“指挥使,我现在有点糊涂了。”
陈庆微微笑道:“攻城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非要扛着梯子冲锋才叫攻城,偷袭也是攻城的一种。”
“指挥使是说对方会夜里偷袭我们?”
陈庆点了点头,他对郑平笑问道:“如果让你偷袭淳安县,你会怎么做?”
郑平对刚才贺建小看自己还有点耿耿于怀,他恨恨道:“如果是我,我会先派人混进城埋伏,然后夜里里应外合,一举夺城,杀他娘,抢他娘,把那些当官的都剁成肉馅做包子!”
赵小乙‘噗!’地笑出声来,连忙扭过头去。
陈庆见贺建脸上有点难看,便笑着解释道:“我这个兄弟说话有点粗俗,贺知州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贺建只得苦笑一声,“刚才是我先说话不对,不过郑将军说得有道理,很可能会里应外合,我是不是关闭城门,不准外人进出?”
陈庆想了想笑道:“不如架起锅,烧开水,我们来一个清水炖王八!”
..........
淳安县北城门关闭,南城门开启,下午时分,一群猎户赶着大车送来一批野味,有鹿、有獐子、有野猪,还有竹鸡、野鸭等等飞禽,王羊记肉铺顿时热闹起来。
不多时,又有一批山人来送药材,这两批人加起来有三十余人,他们进城门之时,就被赵小乙和手下盯住了。
赵小乙急忙赶去军营向陈庆汇报,此时,军营内很安静,士兵们都破天荒的休息了,没有再继续训练,今明两天可能会有一场激战,陈庆要给士兵保留一点体力。
房间里,陈庆听完了赵小乙的汇报,问道:“只有王羊记肉铺和兴和堂药铺吗?”
“没错,他们就去了这两家,而且这两家相距很近,就在一条街的斜对面,他们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
“有士兵盯着吗?”
“卑职的手下盯着两家铺子。”
旁边郑平道:“这种收猎物收药的铺子我也知道一点,一般结了帐当天就要赶回去,如果留下来过夜,也是去青楼、酒楼混迹,要么就找一家便宜的脚店好好睡一觉,绝不会进了肉铺就不出来了,药铺也是一样,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陈庆想了想对赵小乙道:“去通知贺知州,让他安排精干衙役和我们一起抓人,具体动手时间商议后再定!”
“遵令!”赵小乙匆匆走了。
陈庆又对呼延通道:“把士兵都叫起来,好好吃一顿,天黑后行动!”
.........
夜幕降临,关闭城门的鼓声敲响,南城门缓缓关闭了。
大街上行人渐渐稀少,肉铺和药铺都早早打烊,紧闭店门。
郑平和呼延通各带三百人,将两座店铺团团包围起来,这时,一辆马车驶来,跟着几名衙役,马车在药铺门口停下。
一名衙役啪啪敲打药铺门,“开门!开门!”
“什么事?”
“县君有点不舒服,有请蒋东主赶紧去一趟!”
“今天药铺不出诊!”里面的人一口回绝。
“混蛋!是县君生病了,你们还要摆架子?”
里面的人无奈,只得去禀报了,不多时,东主蒋名医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拎药箱的小童。
“既然是县君不舒服,那就赶紧去吧!”
蒋东主一脸不情愿地上了马车,马车随即向县衙方向去了。
只片刻,陈庆便拿到了蒋东主的口供,一共有十六名武士,都藏身在东厢房内,夜里两更时分开始接应。
陈庆眼珠一转,笑着对赵小乙道:“告诉蒋东主,给那些武士每人喝一碗酥软无力的补药,我可以放过他全家。”
.........
肉铺那边也是如法炮制,知州大人明天要请客,买一些上好的野味,东主王隆派两名伙计送去一些新鲜的鹿肉。
肉铺的情报也拿到了,一共二十四人,再加上四名伙计。
半个时辰后,药铺内的十六人先解决了,他们喝了蒋东主熬制的清神醒脑汤,全部倒下,不费吹灰之力抓了起来。
下面便是抓捕肉铺里的二十四人,为防止他们逃跑,官府特地在肉铺周围准备了十几面大网,这样休想有漏网之鱼。
郑平手执盾牌和战刀从正门进去,后面跟着一百多名士兵,拿着盾牌、长矛和军弩。
片刻来到了后院,院子左边的屋子反锁着,郑平一挥手,数十名手执盾牌的士兵围城一个圆圈,他们身后则站着百名弩手。
举弩对准了窗户和大门,这时,数十名士兵后窗向房间内射弩,密集的弩矢射进房内,顿时响起一片惨叫声。
房间内的悍匪像炸窝一般,从前门和窗子冲出来,却迎面遭到了弩矢密集的射击,十几名悍匪纷纷中箭栽倒,紧接着,第二轮弩矢射进房内,又传来几声惨叫。
郑平一脚踢开大门,冲了进去,最后三名悍匪企图顽抗,被郑平乱刀劈倒在地,房间里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和伤兵,郑平只留了两名活口,其他伤兵皆喝令士兵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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