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出现了两艘战船,船型不大,两千石左右,其中一艘是普通战船,另一艘却是车船,外置水车桨片,全靠船内的士兵蹬踏航行。
车船上竖起一杆大旗,上写一个斗大的‘杨’字。
在两艘战船背后,还跟着十几艘哨船,今天陈东主运气确实不好,正好遇到杨幺巡江。
陈东主顿时脸色惨白,‘扑通!’跪在甲板上大哭起来,“我的货啊!这下我要倾家荡产了。”
他的货物价值近两万贯钱,运到成都贩卖可以赚五千贯,被水贼抢走,皮毛都不会给他剩一丝一毫。
陈庆已经换上了铁甲铁盔,背上一壶箭以及定远弓,手提方天画戟,杨再兴和陈庆一样,身披银甲,手提一杆亮银枪,后背弓箭,他们二人站在甲板上,威风凛凛,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统领的水性如何?”
陈庆笑了笑道:“水性很平常,最多会泅水而已,你呢?”
杨再兴笑道:”我的水性还不错,专门练过,等会儿若有冒险之事我来做。”
陈庆也不和他客气,点点头道:“我掩护你!”
陈东主跪在甲板上,呆呆地望着陈庆和杨再兴,他两腮的肥肉乱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两人恐怕非同寻常,从他们兵器就能看出,自己货能不能保住?
这时,一艘哨船上前,一名将领大喊,“放下船帆,放下兵器,否则杀光全船人,一个不留!”
他话音刚落,一支箭‘嗖!’地射去,正中这名将领咽喉,将领捂住喉咙,扑通落江。
这一箭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牙船上的将领顿时暴跳如雷,挥刀大吼道:“杀上船去,一个不留!”
货船上的护卫和伙计都吓得面如土色,不是说,遇到牙船不动手吗?
射箭的人是杨再兴,他的箭术和刘琼、张宪一个等级,只比陈庆略逊半筹,主要是力量不如陈庆,但已经十分高超了。
陈庆拍拍他肩头,“等会儿他们上船后你负责射箭,我负责杀人!”
杨再兴嘿嘿一笑,“一言为定!”
陈庆回头大喊:“伙计和东主去货船,护卫留下,船夫也去货舱!”
陈庆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护卫了,他露出了宋军统领的本色,命令中带着一种杀气和威严,使众人不敢不听,几名伙计和船夫带着东主下到货舱去了。
陈庆又对八名护卫道:“我乃西军统领陈庆,你们不想死就跟着我杀敌!”
八名护卫都曾从过军,既然敢在长江当护卫,都是不怕死的人,八名又仿佛回到了军队,轰然答应。
陈庆当即部署作战,八名护卫分为四个组,每组两人,一人用刀盾,一人用长矛,分别部署在船的八个方向,杨再兴跳上船舱顶部,利用一面盾牌和桅杆做掩护,用弓箭射杀敌人。
陈庆则负责总接应,哪怕吃紧他就支援哪边。
“老杨,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我知道的!”杨再兴在船顶上答应一声,他一支箭已射出,一名哨船贼头应声落江。
十几艘哨船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这些士兵其实都是江贼,个个身手矫健,杀人如麻,江面就是他们的天下,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挑战他们。
哨船上的贼兵们愤怒了,一支支飞爪钩住大船,迅速向上攀爬,八名护卫用刀砍,用长矛捅,和江贼们激战在一起。
杨再兴箭无虚发,连射八箭,八名小头目都被他一箭射杀,哨船上的贼兵都发现了他的厉害,纷纷举起弓箭向他射来。
陈庆掌控着船头,两艘哨船十几名贼兵从船头两侧爬上来,可惜他们运气不好,遇到了陈庆。
陈庆大开杀戒,挥舞方天画戟,杀得十几名贼兵血肉横飞,人头落地,惨叫声不断,甲板上尸体堆积,到处是残肢断臂和滚动的人头。
最后两名贼兵被吓傻掉了,转身跳入长江逃命。
这时,护卫老吴被一支冷箭射中脸庞,惨叫着倒地,他的搭档是一个年轻护卫,没有多少经验,见贼兵一拥而上,吓得他大喊起来,“我挡不住了!”
一个身影从天而降,陈庆大吼一声,长戟横扫,三颗人头飞起,反手一刺,刺穿另一人的胸膛,后面一名贼兵挥刀向陈庆后颈砍来,‘噗!’一支箭射穿他的脖子,贼兵一头栽倒。
陈庆又连杀两人,回手向舱顶竖起大拇指。
“这边没有贼人了,去支援许护卫!”
陈庆将年轻护卫推到另一边,他大吼一声,挥动方天画戟,向对面涌上来的贼兵杀去........
远处的车船上站着一名头戴金盔的大将,此人也很年轻,皮肤黝黑,长得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相貌十分凶悍,一双三角眼中充满暴戾之气。
此人正是洞庭湖贼首杨幺,他极为崇拜三国名将甘宁,自诩绰号小甘宁,也使一对短戟。
他联合长江和洞庭湖各路水贼,被推举为首领,手下有士兵数万人,在洞庭湖四周攻城掠寨,声势浩大。
杨幺在年初大败澧州镇抚使程昌寓的两万军队,并俘获了着名船匠高宣,高宣投效杨幺,并为其打造了速度极快的车船,使得杨幺水军如虎添翼。
今天杨幺正好乘坐一艘中型车船来试船,同时巡视长江,没想到正好拦截住了陈庆所在的货船。
杨幺眯眼望着货船上悍勇无比的陈庆,所过之处摧枯拉朽,杀人如割草,士兵无一活命,死得惨烈无比,着实令他有点心惊胆战,此人简直如杀神下凡,他和他的手下都没有这样的武艺,也没有这样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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