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听完了种桓的汇报,他沉思片刻问道:“那个两个商人有手下吗?还是两个人孤身而来?”
种桓不得不佩服雍王殿下,一句话就问到了关键,他连忙道:“这也是可疑的地方,我的手下查高升客栈,就只有这两人登记入驻,如果高升客栈没有便宜的房间也可以理解,但高升客栈有很便宜的房间,甚至还有宽敞的牲畜棚,既然是河北过来做生意,没有手下,没有货物,也没有骡马之类,就算有却住在别处,那就显得很奇怪。”
王浩也赞同道:“殿下,种将军说得有道理,商家都把货物看得很重,有的甚至比性命还重要,两个商人却单身住在高升客栈,很不合常理,卑职也感觉有问题。”
陈庆点点头,拾起桌上的银铃摇了两下,清脆的银铃传出去,一名当值从事立刻出现在门口,陈庆命令他道:“去把军部司把吕纬给我找来!”
军部司就位于雍王府左翼,是一座刚造好的建筑,又叫青龙楼,另一座右翼的建筑叫做白虎堂,是情报司和监察司所在地。
此时已经要到当天政务结束的时间,吕纬正在收拾桌子,晚一点,上司关师古请他和几名同僚一起去吃晚饭,忽然有从事请他去一趟玄武殿,雍王有急事找他,吕纬不敢怠慢,给手下打个招呼,便连忙匆匆赶去。
不多时,吕纬来到了陈庆官房,躬身行礼,“卑职参见殿下!”
“我来问你,吕绞今天找你做什么?”
吕纬原以为陈庆是想问问自己出任新职的感受,没想到竟然不是,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王浩和种桓,立刻意识到,一定是吕绞出事了。
“回禀殿下,吕绞就是来找我诉诉苦,我知道他其实是来借钱,我给了他二十两银子,也没指望他还。”
“然后呢?”
“然后我就劝他不要这样浪荡下去了,我还答应替他找个差事,正好北粮仓需要一名主薄,我准备推荐他出任。”
“没有邀请你出去喝酒什么的?”陈庆不露声色问道。
“有!最后他请我今晚一起去喝酒,但今晚老关要给我接风,所以改在明晚了。”
旁边种桓忽然问道:“地址是聚香酒楼的牡丹房吧!”
吕纬惊讶地看了种桓一眼,“小种将军怎么知道?”
陈庆冷冷道:“连内卫都知道,你以为我找你来做什么?”
吕纬有点反应过来了,“难道吕绞找我喝酒有问题?”
陈庆负手走了几步道:“实际上并不是吕绞请你喝酒,吕绞只是穿针引线,他是介绍另外两人和你认识,这两人是从河北过来,找你做什么我们还不知道,但肯定动机不纯!”
“那卑职就找个借口不去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
陈庆摆手笑道:“你要去,而且还要装得一见如故,对方试探你,你就顺着他们的杆往上爬,这不需要我教你,但我要知道,河北来的商人找军部司司马到底是什么企图?内卫会配合你,小种将军,这件事你要全力以赴。”
“卑职明白!”
陈庆又对几人肃然道:“我为什么重视这件事,因为这两人是从河北路大名府过来,大名府是金国都元帅府所在地,我怀疑极可能是完颜昌派遣,我们刚刚拿下大同府,完颜昌岂能没有反应?”
.........
河北路大名府,大名府是大宋朝廷的北.京,也是河北路的政治、军事、经济中心,城池修建得高大坚固,气势恢宏,这里一直便是金国在河北的统治中心。
元帅府是大名城中最大的建筑群,占地足有百亩,目前完颜昌的官署和府宅都在这里。
大堂上,完颜昌正在听取参军钟郯的汇报,他们刚刚得到京兆城发来的鸽信。
“王双和谢华已经找到了突破口,他们认识了吕大同的儿子吕绞......”
“吕绞是谁?”坐在一旁的完颜喝离撒打断了钟郯的汇报。
完颜昌摆摆手,示意完颜喝离撒稍安勿躁,他又对钟郯道:“继续说!”
钟郯继续道:“吕绞贪婪愚蠢,已甘心为我们所用,但王、周的目标是军部司司马吕纬,西军所有的仓库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们还在一步步和吕纬沟通,不敢操之过急。”
完颜昌点点头赞道:“做得不错,回信给他们,不用急,要耐心,一定要成功,两月的期限可以取消。”
“遵令!”
钟郯行一礼,快步走了。
完颜昌这才对完颜喝离撒道:“吕大同这个儿子我知道的,他父亲在地方为官时,他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结果被御史弹劾,吕大同被免职,吕颐浩因此罢相,吕家就是败在此人手上,听说他被流放到岭南十年,估价回事吕家花了钱,他才得以回来,又跑去京兆,此人若利用得好,倒是个不错的内线,他能得到一些平常探子得不到的关键情报。”
“都元帅是说,他和王妃的关系?”
完颜昌点点头,“他算是外戚,就像韦桐一样的角色,我们需要这样的人。”
完颜喝离撒叹了口气,“我们最需要的是铁火雷!”
大同城城门被宋军一颗铁火雷炸得粉碎,耶律次保撤退时拿到了一块铁火雷的铁片,完颜昌才知道西军突破了铁火雷,这让他震惊万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搞到这种铁火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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