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图当天便在张晓的陪同下去了海州,双方将在淮河浮桥上进行移交。
次日,陈庆亲自率领十万骑兵北上,在任城县以南五十里处扎下大营,大营位于南清河以东,数百艘大船往返于两座大营之间,在南清河上为西军提供后勤运输。
这就是陈庆要先剿灭金国水军的缘故,不用担心被金国水军袭扰后勤船队。
另外,陈庆还设立了五个接力警戒哨,每隔十里设置一个哨点,一旦金兵弃城撤离,五个哨点就像烽燧一样,将火药箭连续发射上天,通知西军大营。
这天上午,西军大营内正在进行马球比赛,赛场上黄尘滚滚,战马飞奔如电,两边数万士兵喊得声嘶力竭,如醉如痴。
陈庆也一群将领也坐在场外观战,这时,一名亲兵上前,附耳对陈庆说了几句,陈庆点点头,交代旁边杨再兴两句,两人便起身向场外走去。
不多时来到大营,斥候统领周滨上前禀报,“启禀殿下,我们是在嘉祥县发现这支商队,已把他们首领带来!”
“确认是商人,不是对方放的陷阱?”
“卑职已确认!”
陈庆点点头,和杨再兴来到侧帐,侧帐内,一名中年商人正忐忑不安地坐着喝茶,陈庆和杨再兴走了进来,旁边士兵连忙提醒他,“第一个就是雍王殿下!”
商人起身起身给陈庆跪下磕头,“小民倪顺拜见王爷!“
“倪员外请起!”
陈庆语气温和地请商人起来,士兵搬来椅子,陈庆和杨再兴坐下,又让商人倪顺也坐下。
这名商人之所以被陈庆重视,他是从任城县逃出来的极少数人之一,张仲熊率大军到任城县后,立刻封锁了县城,但在封锁五天后,又开城门放人离去,但张仲熊不到半个时辰便反悔,重新关闭了城门,只极少数人从任城出来。
陈庆的斥候也是发现五万大军进入任城,但并不知道任城的具体情况,斥候军一直在寻找任城出来的人,找了几天,才终于在嘉祥县找到了这名商人。
他和三名伙计赶着驴队是最后一个出城的人,也是因为他住在城门旁的客栈内,才侥幸逃出了城。
“请倪员外简单给我们说说任城县的情况。”
倪顺默默点头,想了想道:“他们一进城就关闭了城门,原本城北那一片有些空房,全部被士兵住满了,但还不够,又将城东的一批百姓驱赶出房子,所有的客栈寺院和茶馆都住满了,其实骚扰、拥挤之类都不是大问题,大问题是米价上涨,原本是八十文一斗米,第二天就涨到两百文一斗,第三天又传闻说军粮不足,米价当天就涨到每斗五百文,我走的那天已经涨到斗米千文了。”
“你认为真的是军粮不够?”
“他们来的时候也带着粮车一起进城,当时感觉粮车蛮多的,但一想,他们有五万大军啊!据说五万大军第一天就把全城的酒楼吃光了,而且基本上都没有付钱。”
把酒楼吃光倒不至于,主要是不付钱,第二天酒楼都关门了,不过陈庆也赞同这个商人的观点,五万大军消耗粮食巨大,必须要有后勤补给线,或者像朐山县那样,事先大量在县城内屯粮。
这也是陈庆判断对方缺粮的依据,任城县是临时驻扎,没有大量屯粮,五万大军仅靠军队携带的粮食肯定是远远不够,必须要建立后勤补给线,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没有发现对方的补给车队或者船队。
“对方军队进任城县,到现在有几天了?”旁边杨再兴问道。
“今天是第八天了。”
商人倪顺叹口气道:“真不知城内惨成什么样,我估计很快就会饿死人了。”
陈庆又详细问了商人一些情况,这才让他离去。
杨再兴对陈庆道:“卑职认为,粮食不足是对方最大的软肋,也将是我们全歼对方的机会,如果我们成功拦截他们的补给队伍,那他们就支持不了几天了,阮德他们去了水路,卑职担心他们补给队伍会从陆路过来,卑职建议每条官道都要派出斥候?”
“可以,你来安排!”陈庆欣然同意。
.........
任城县紧靠洸水,洸水是汶水的一条支流,从济南府过来的船队从济水驶入梁山泊,又从梁山泊进入汶水,再从汶水进入洸水,这也是五万签军进驻任城县的主要原因,可以建立水上补给线,再加上水军护航,就能保证补给不断。
当然,任城县本身城墙高大坚固,易守难攻,也是金兵选择任城县另一个重要原因。
金兵的补给船队在几天前就出发了,但金兵水军在梁山泊被偷袭,全军覆灭的消息使补给船队停在了半路,直到局势平稳下来,偷袭西军已经远去,船队才继续出发,数百艘平底拖船满载着粮草物资浩浩荡荡驶往任城县。
此时在济水南岸的一处小山丘上,几名斥候骑兵藏身在树林内,注视着远处缓缓驶来的庞大补给船队,船队没有动力,全靠百名纤夫在岸上拉拽长绳。
从这里到梁山泊的济水河口还有四十里左右,几名斥候立刻调转马头向南疾奔而去。
一个时辰后,三名骑兵抵达了河口,河边停泊着一艘小船,为首斥候把马匹交给同伴,他随即上了船,小船掉头向茫茫的梁山泊内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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