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副手?”汉高眉毛一跳道,“他不是沉在冰海底下了吗?”
“……是我在新闻部的副手。”芬格尔叹气道,“汉高警长,你这次是伤到脑子了吗?”
汉高干咳一声,神色淡然自若。
“很抱歉,这些年我们仍然没有找到‘太子’的所在。”
“没事,他肯定还活着,我至今还能闻见他身上那股腐臭的味道。如果他死了,我该怎么亲手将他千刀万剐呢?”
芬格尔嗓音低沉,一改常态,用极尽冷漠的声音说出了这句极尽狠毒的话。
汉高摇头道:“其实有时候,我不是很能理解你对‘太子’的仇恨远远高于对卡塞尔校董会的仇恨。太子确实为你们设下了陷阱,但真正将你们推入深渊的,难道不是那些校董成员吗?这中间到底还有什么你隐瞒至今没有告诉我的秘密?”
芬格尔沉默着,呼吸却慢慢加重加粗。
“至少,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下潜?”汉高低声道。
“如果我不下潜,我又怎么知道他们被永远关在了潜水钟里,尘封在那座冰海之下呢?”芬格尔低沉道。
汉高皱眉道:“你是六人小队中唯一的幸存者?”
“对……原本活下来的应该是EVA,但她把命换给了我。”芬格尔嗓音沙哑道。
汉高沉默地思索了下,“我记得施耐德也下去了,并且遭受龙类袭击受了重伤,你们六人也都是被龙类袭击的?”
“没有龙类!”芬格尔一字一顿,终于说出了这些年最大的秘密,“袭击我们的不是刚孵化的龙类!也不是如参孙那样的龙侍!而是一个混血种!他一直如幽灵般跟在我们身边,最后随我们一同下潜,在确认卵还未孵化后,他向我们发起了突袭!”
汉高悚然道:“你是说,有人一直跟在你们身边?!他潜伏在你们身侧,甚至随着你们一起下潜,直到确认卵没孵化就悍然向你们发起进攻?!”
“对!施耐德看到的就是刚孵化的卵,而那个时候我们之间的战斗已经结束了!”芬格尔冷冷道,“我们六个人分别进入了三个金属潜水钟,那个人藏在了一台潜水钟的顶部,他随着我们一起下潜,割断了潜水钟与破冰船相连的安全索,最后施展言灵·九婴对我们进行突袭!当我们失去反抗能力后,那家伙又亲手唤醒了还未孵化的卵。”
汉高沉默了很久,才慢慢道:“以你当时的血统和能力,都完全没察觉到有人潜伏在你们身边吗?”
“是的,不仅是我,连EVA都没有察觉到,她对细微事物的观察远胜于我,可那家伙真的就宛如一个幽灵。”芬格尔低声道。
“有没有可能是言灵·冥照?”汉高沉思道,“可刚才你说他施展了言灵·九婴?我记得这个言灵在水下几乎是无敌的,难怪你也折戟了。”
“他就像个刺客一样,在最完美的时机对我们进行突袭,我的队友在一瞬间失去战斗力。”芬格尔深深吸气。
“还发生了什么?”汉高眉宇严肃道,“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恨不得把‘太子’挫骨扬灰?”
这一次芬格尔沉默了许久,他填充上最后一枚子弹,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屋内异常清晰。
冷硬的声音伴随着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他压着嗓音,就仿佛压着自己复仇的心。
“他在最后通过我队友的通信频道对我们说——‘太子’向诸位祭品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我们是那枚卵孵化的祭品!”
“……原来如此。”汉高叹气道,“难怪你如此仇恨于他,某些龙类的苏醒需要优秀的血裔作为祭品,看来你们遇上的那条就是如此。”
“不知不觉这么多年过去,我心中的仇恨不仅没有熄灭反而愈发旺盛,我觉得自己终于能理解昂热校长的心情了。”芬格尔幽幽道,“虽然一直没有找到他,但我并不着急,我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再次露出马脚,甚至他可能早就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我面前过,只是我还没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你,有没有怀疑过卡塞尔的校董会成员?”汉高突然问道。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为了吸引卡塞尔学院的精锐血裔,以他们的骨血为祭品孵化那枚卵,那么在这当中强令芬格尔等人下潜的校董会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当然有,我至今仍在怀疑他们。”芬格尔低声道,“汉高先生,你察觉到了吗?战争已经开始了,卡塞尔在一百年前的夏之哀悼后就已置身战争的漩涡,而你们北美混血种如今也被牵扯了进来,不久前日本混血种正式入局,如果不是我们,赫尔佐格一个人就足以废掉整个日本混血种。有人一直隐藏在暗处,对每个明面上的混血种势力伸出獠牙,他们很聪明,以精英骨干和领袖为目标,拔除这些人,剩下的就都是乌合之众。”
“我也察觉到了。而如果换我来,我不仅会试着抹除所有领袖,以及一切具备成为领袖的资格的优秀血裔,我还会派人潜入这些势力,在其中安插我的人手,暗中助他一步步高升。”汉高慢吞吞道。
“对,杀死优秀的血裔,再安插我们的人去领导剩下的乌合之众。仔细研究就能发现,赫尔佐格之所以能掌握蛇岐八家大权,就是因为当年秘党彻底打残了日本混血种,并且他们失去了皇的领导。这种情况迫使他们不得不相信一个自称上三家,并为家族带来了皇血的外来人。蛇岐八家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们是没得选择。”芬格尔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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