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
帝都郊外的一栋洋房之内。
宽阔的走廊上、花台上满是血迹。
突然,不远处有刺耳的脚步声传来。
体型高大的一名胡子佬,手里提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可爱的粉色睡衣,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呆滞了。
鼻涕眼泪糊在一起,像是被吓僵了的羊羔。
“这小东西我抓回来了,没想到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溜走。”
不过胡子佬也没多在意。
棘喜欢做什么是他的事情,跟自己无关。
看着手中已然被吓到失神的小女孩,胡子佬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怜悯。
他轻轻地拍了拍小女孩的后颈,女孩便缓缓回过神来,如梦初醒。
在看到胡子佬的瞬间,小女孩似乎记起了什么,随即全身都颤抖了起来,脸色苍白得像是死人。
年纪尚小的她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令人作呕的喘息声。
她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无法逃脱了,名为绝望的情绪充斥了年幼的心。
她微微侧头,想要看看另一边的景象。
可是宽大的身躯遮挡了她的视线,那是胡子佬。
只见他面带和煦的笑容地按住了女孩的肩膀:“你的爸爸妈妈已经睡着啦,你不想跟他们一样睡着吧,不想吗?那就赶紧走吧,走廊的尽头就是楼梯,你知道的吧,毕竟这是你的家不是吗。”
说完,他轻轻松开了女孩的肩膀。
女孩明白了胡子佬的意思。
他这是要放自己走。
以她的脑袋,想不清楚胡子佬会这么做的理由。
可没了束缚之后,在恐惧和求生欲的作用下,她转身拔腿就跑。
拼了命地跑,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
楼梯就在前方。
她知道只要自己到了那里,就能从花室离开,那里有个很隐蔽的窗户,她有时候会悄悄从那里溜出去玩,没人知道那个地方。
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中。
眼看着距离楼梯越来越近,女孩的心跳也愈发加快。
眼泪夺眶而出,那是死里逃生的喜悦。
但幼小的身形戛然而止。
女孩只感觉到自己离楼梯的护栏越来越远,而走廊两边的景色在飞快地前进。
然后,胸口传来些许温热。
她茫然地低头,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剑刃,血液正顺着刀锋流淌下来。
“欸?”
她眨了眨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剑刃猛地从她的身体中抽了出去,也抽走了女孩的生命。
她没有立刻死去,仰面倒在地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自己明明快要逃掉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口鼻涌出鲜血,眼泪不断地溢出来,她想要叫喊,但喉咙里满是血泡。
她想要爬起来,但身体却因剧烈的疼痛而抽搐,完全不受控制。她所能做到的最大幅度的动作也只不过是扭动一下脖子,像是一头垂死的小鹿。
虽然已经理解了自己马上要死去的这个事实,但她还是固执地扭着脑袋。
她还是想看爸爸妈妈一眼。
但黑影笼罩了她,还是胡子佬。
他俯视着女孩,嘴角快要咧到耳根。
轻微的响动在耳边响起。
女孩微微地转动眼珠,看到胡子佬的手中有一根细细的铁链垂下,尽头是带有倒刺的钩子。
她明白自己被骗了。
从一开始眼前这个人就没想着放她离开。
之前胡子佬已经将钩子放在了她的衣领,只要往回一拉,她就会倒飞回去。
以胡子佬的体型和力气,拉动一个小女孩就像是呼吸一般简单。
眼神逐渐失去光彩,血液在地板上弥漫开来。
这时,棘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在大臣手下做事就是这点好啊,能够对目标为所欲为,这个优点我很喜欢。”
“说起来,这家人是犯了什么事儿来着?”朱天问。
“好像是个官,私自动用了救助金,发给了贫民窟的人?”棘歪了歪头,“总之这家伙用了本该是大臣的钱,你也知道大臣的脾气,动了他蛋糕的人就得死。”
“真是可怜啊,不过已经死了,也就不用在这世间受苦了。”
“不过帝都那边又出了什么状况?”
朱天透过走廊的长窗看向帝都的方向,那里火光冲天,烟尘弥漫。
之前的爆炸声当然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不过这跟他们没关系,他们是来执行任务的。
“喂,你们俩在干什么?”
突然,外面的窗户上倒垂下一个脸上有一道横疤的女子。
“搞什么,是你啊,铃鹿。”棘收回了手中的棱刺,“我差点就对你动手了,不过神出鬼没这个优点我倒是很喜欢。”
铃鹿幻视了一圈,不由得挑了挑眉。
“你们玩得还挺欢,不如该天我们也玩玩?”
“不了,”棘摊开手说,“我提不起兴趣。”
“你来干什么?”朱天问道。
“回去跟马头汇合,大臣下达新任务了。”铃鹿说。
“哦,这次又去杀谁?”棘来了兴趣。
“夜袭。”
……
次日,昨夜发生的两起爆炸毫无意外地登上了帝都报纸的头条。
人们议论纷纷,各种消息满天飞。
路叶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着昨晚的事务。
身为帝都警备队队长,其职责自然是维护帝都的治安。
如今出了这种篓子,要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急得焦头烂额了。
但他不。
因为昨晚的爆炸就是他策划的。
计划很成功。
由布莱德事先踩点,规划暗杀路线,这样暗杀效率就高出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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