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瞐大帝笑得灿烂。
但是他笑的时候,他指尖流出的那几滴血,已经化为一片光、热凝成的,除了光和热之外,其他任何一切都无法共存的恐怖地狱。
光,无量的光。
热,无穷的热。
除了同源的光和热,其他的一切存在都会被腐蚀,被同化,被排斥,被净化……在这无边无际的光和热之间,更有一股属于太瞐大帝的不朽意志存在。那好似至高无上的‘法’,无穷威能的‘律’,祂凌驾于一切之上,轻描淡写之间,就能主宰、决定一切存在的命运。
卢仚,还有在场的天庭众多所属都被这可怕的光热地狱笼罩,只需要一个弹指的时间,无论他们有多强的修为,都会被即刻净化掉。
天书老君嘶声长啸,他身后那柄造型奇异的湮空帝刃放出一圈圈迷迷茫茫的虚空道韵,硬生生在太瞐大帝放出的光和热中劈开了一条极细的裂痕,勉强护住了卢仚和在场的天庭一众所属。
其代价就是,天书老君受到了极其恐怖的压力,他原本就三尺多点的小小身板,‘咔嚓’几声,直接被压成了两尺多高,体内的骨头基本上全碎掉了。
倾尽全力,借助这柄显然来历不凡,让太瞐大帝都存了觊觎之心的帝刃之力,天书老君也不过是勉强挡住了太瞐大帝一弹指的功夫。而下一瞬间,天书老君连同卢仚等人一并,都要被太瞐大帝的怒火粉碎,湮灭,化为浮游的光消散天地之间。
一支巴掌大小,通体银白色的飞鹤尖啸着,突兀的从刚才太初大帝伸出一掌,击溃了齐王的星门中窜了出来。这小小的飞鹤一头撞入了太瞐大帝营造的光芒地狱,一声长啸,顿时天地间茫茫紫气荡漾,一缕缕极其柔韧的紫气汹涌滚荡,一股绝强的帝皇道韵充盈虚空,硬生生将那无边无际的光和热磨灭了七成。
随之,一支又一支银白色的飞鹤鱼贯飞来,这些飞鹤犹如火烧屁股一样,拍打着翅膀在虚空中一通乱窜,所过之处,紫气升腾,光热黯淡,太瞐大帝放出的光芒在几个呼吸间就被撕得支离破碎,天书老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地挺直了腰身,笑呵呵的朝着那星门行了一礼:“老臣见过陛下,陛下福德无量!”
“少拍马屁,多给我找几只漂亮的鹤儿才是正经。”那虚空中,霸气、神圣、至高无上的帝皇道韵震天,好似有一尊极其尊贵的帝王,正统辖亿万大军横扫沙场,一股顺我者生逆我者死的霸道气韵震得虚空荡漾,让人莫名的热血澎湃,让人恨不得投身麾下,任凭驱策,成为其攻城略地、成就王霸大业的一枚棋子!
卢仚眼角乱跳。
在无上太初天,‘帝皇’也居然是一门大道,而且,有人在这条大道上,已经修行到了如此地步?那漫天紫气滚动中,居然真个凝成了一座座规模庞大的军阵,滔天的煞气升腾,和太瞐大帝放出的光芒相互摩擦扭打,生生占了上风去。
之前在太初承元殿,百无聊奈看飞鹤们歌舞的那尊太初大帝分身,背着手,左一晃、右一摇的穿过星门,身体一晃,就来到了天书老君和卢仚的身边。
他背着手,看了看背后羽翼被齐根斩断的灵璓,朝着面色难看,指尖还在流血的太瞐大帝龇牙咧嘴的笑了笑,目光扫过只剩下小半截身躯,且皮肉掉的精光,只剩下小半截骨殖的卢仚,眉头皱了皱,目光在卢仚身边悬浮着的‘代天巡狩’印玺上一扫而过。
“太瞐,你,得给我个说法罢?”太初大帝幽幽道:“天书老君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你对他下死手?呵呵,你就不怕,过两天,我去你太瞐天,将你今日在我的臣属身上做的事情,原样在你的圣灵一族身上干一遍?”
太瞐大帝身上无量的光热内敛,手指上的伤口收拢,鲜血消失。
他阴沉着脸看着太初大帝,叹了一口气:“你的臣属,敢向我挥刀……这,得有个说法。”
太初大帝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向太瞐大帝,他一边走,一边唉声叹气:“这就,必须要有个说法。嗯,天下人都知道老君的心性和为人,他最是与人为善不过的……他生平,又是最谨慎小心的,你说他向你挥刀……啧,定然是你的错!”
太瞐大帝眉心竖目骤然张开。
于是,混沌中就多了颗太阳。
而太初大帝微笑,他双手猛地举起,拳头如重锤,朝着虚空轻轻一击。就有亿万士卒齐声呐喊的惨烈沙场征伐之气冲天而起。战天,斗地,斩杀神魔,屠戮众生的至高战意升腾,惨烈的煞气化为一缕缕血色狼烟弥漫虚空,竟然硬生生将太瞐大帝竖目所化的太阳强行压制了下去。
卢仚悚然。
如此神通,如此威能……这究竟是太瞐大帝的这一具分身太弱,还是太瞐大帝的本尊,不如太初大帝的本尊呢?
一声闷响。虚空中,无比强烈的光,还有惨烈至极的煞气微微一碰,同时湮灭。太初大帝也走到了太瞐大帝身边,两人几乎是面碰面的凑在一起,低声嘟囔了几句。他们身边丈许方圆的小小虚空,时间流速、空间折叠都发生了极其诡秘的变化。
卢仚只能感受到,在那一瞬间,两人身边的空间折叠了万兆次,而时间流速,则是被他们以莫大的神通,强行加速了千亿倍。两人的身形都因为这时间和空间的变异,变得彻底朦胧模糊,看不清一丝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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