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即将走出康王府的时候,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唐家二小姐唐妤的失踪,曾经在京师掀起了很大的波澜,最终刑部和大理寺都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此案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他看到唐宁和唐妤在一起,若是禀报朝廷,唐宁的罪名便大了,如果运作的好,就连唐家也能顺便打击一下。
唐家是康王的死敌,唐宁和康王的关系也不同先前,这件事情可谓是一石二鸟,若是康王得知这个消息,不说重重的奖赏他,也会大加夸赞一番------可徐先生得知这个消息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高兴的意思。
吴庸驻足思索间,一名面带轻纱的女子,从他身旁缓缓走过,引起了康王府几名下人的小声议论。
“想不到徐先生看起来挺正经的,其实也和我们一样,回了一次老家,居然带回来了一名西域女子。”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英雄难过美人关,男子汉大丈夫,家中有几房美妾怎么了?”
“那也不用那么小气啊,还蒙着面纱,像是怕人见到一样,那些西域女子在我们眼里,都没什么区别的……”
……
听着众人的议论,吴庸的脚步忽然顿住,有些僵硬的转过身,看着那名蒙着面纱的西域女子消失在一道门前。
康王府的一名管事看着他,笑道:“吴大人,别看了,那是徐先生的女人,况且人家蒙着面,你也看不到脸……”
辨认一个人是谁,不一定非要看到脸,事实上,只看脸是很容易被欺骗的。
面容可以通过易容术来改变,但是她的神态,气质,甚至是走路时习惯性的动作,一般而言是很难改变的,也没有人会刻意去改变。
知道了这些,哪怕是脸上蒙着面纱,也掩饰不了她的真实身份。
通过面容以外的这些东西去识人,是他的强项所在。
吴庸此刻琢磨的不是这件事情,他疑惑以及惊惧的是,唐璟花重金买下的西域侍女,为什么会在徐先生这里?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开始发白,额头沁出冷汗。
他此刻终于明白,徐先生刚才的话怪异在哪里了。
他刚才说的话,分明是想要他死!
徐先生是康王最信任的谋士,从那西域女子便能看出来,他和唐家显然也有密切的联系,这件事情揭发出来,对唐家有利,对康王也无害,无论如何都不会损害徐先生的利益……
他想不通这件事,可想不通不是重点,重点是徐先生想要他死……
吴庸转过身,抬起一只脚,却不知道该迈向何处。
一条路是康王寝殿的方向,一条路是通往徐先生住处的路。
着两条路中,不一定有活路,但却一定有一条死路。
他站在原地,沉默许久,终于选择了一条,迈出步子。
……
徐先生房中,年轻人看着他,说道:“先生,吴庸此人不能留。”
刚刚走进来,脸上蒙着面纱的女子道:“我马上安排人除掉他。”
“让他闭嘴的方法有很多种,何必弄出人命。”徐先生摆了摆手,说道:“国主说过,每个人都享有生命的权利,没有人可以随意剥夺。”
年轻人想了想,皱眉道:“国主仁慈,可吴庸……”
一名侍从走进来,说道:“徐先生,吴庸吴大人求见。”
年轻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疑色,徐先生看着那下人,说道:“让他进来吧。”
吴庸艰难的走进来,走到徐先生身前时,“噗通”一声跪下来,说道:“吴庸愿意归顺徐先生,日后唯先生马首是瞻!”
徐先生看着他,平静道:“吴大人这是做什么?”
吴庸道:“关于唐家二小姐的事情,全凭徐先生做主,徐先生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吴庸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有看到过,更不会告诉康王……”
徐先生望着他许久,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异色,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吴庸的目光望向房间之内的西域女子,小声道:“那天我看到她被唐璟买了回去。”
那西域女子摘掉面纱,惊异的看着他。
吴庸跪在地上,拱手道:“今日所发生之一切,我发誓不会说出去,从此以后,吴庸但凭徐先生驱使……”
……
康王府,宿醉刚醒的康王走出寝殿,看到一人从某处院子走出来,问道:“吴少卿找本王何事?”
吴庸看了看一旁的徐先生,抿了口唾沫,说道:“回殿下,太后的寿辰将至,陛下命礼部和光禄寺联合筹办此次寿诞,足见陛下对这次太后寿诞的重视,殿下一定要仔细的选择贺礼,莫要被端王比了下去。”
吴庸是光禄少卿,光禄寺掌祭祀、朝会、宴乡酒醴膳羞之事,在这些事情上,要先于其他人得到消息。
康王看着他,问道:“你找本王就是为了此事?”
吴庸点了点头,说道:“康王殿下千万不要小看此事,陛下对太后的感情殿下清楚,若是在这件事情上被端王比下去,就算陛下不明说,心中也会有芥蒂……”
虽说礼物的轻重代表心意的多少,但朝廷前些日子才禁止铺张浪费,大讲排场,康王觉得吴庸有些小题大做,却也将他的话记在心里,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本王知道了……”
……
骁骑营,唐宁从营房走出来,看着在校场上训练的众人,觉得有些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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