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北川很不喜欢听父亲这样的说教。好像自己不这么做,就是大逆不道,不懂事一样。
“在宜城结婚?那我还得跑去宜城啊?”
宜城在关州市隔壁,也属于H省,但是离江城可不近。
“你先回来和我们汇合,爷爷奶奶,还有你几个叔伯、姑妈、姨妈们也要一起过去。”
“三叔,你们去就行了吧。如果说是在家里请客,我还能看看能不能请到假。要是去宜城,那我真没有那个美国时间了。”
“先在宜城办婚礼,下个月找个时间再回老家请客,你亲哥结婚,你不过去怎么行?这不是要让别人说闲话吗?”
虽然婚礼是在宜城举办,但是礼金亲朋好友都会送到。只会有少数一些特别亲的亲戚会去宜城参加婚礼,比如刘金武和关春琴的几个亲兄弟姐妹。
而其他的亲戚,你不可能光收礼不给饭吃。只不过到时候原本按规矩要举办两天的婚礼,三餐的宴席,一顿饭就搞定了。
刘北川本来就对哥哥姐姐没有什么感情,更不想因为他们的事情,而浪费自己的时间。
“谁爱说就让他说去呗!嘴长在别人身上,你还能封住吗?多听听就习惯了。”
刘北川因为那个算命的,没少听闲言碎语。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哥结婚是人生中头等大事,你这边又没有什么事情。宜城又不远。怎么就不能抽空回来一趟呢?”
电话一直开着免提,早在一边等不及的关春琴接过刘金武的话道。
“小三叔,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又没有什么事情?我现在正儿八经在上班好不好?本来就没有多少钱的工资,再请几天假?那这个月不是白干了吗?”
刘北川的老家,口头语中对叔叔伯伯的老婆没有婶婶这样的称呼。一般只是在叫法当中加个“小”字。比如小几叔,小几伯,这个“几”就是按她老公的排行来叫。
“你就说是你哥要结婚,难道你们老板还不批你几天假?”
“批是会批,但是肯定扣我工资啊。而且再来的时候,人家都不一定会要我。本来就只是打个暑假工,合同都没有。动不动就请假,人家也不是做慈善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那你就辞职。你那点工资够干什么?多少钱我们补给你?”
“可别,你们的钱还是留给你们宝贝儿子和女儿吧!我打暑假工能凑齐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呢,既然大专已经是在混日子了,那就不能浪费你们的钱。用我自己的钱混日子心安一点。”
这句话刺激了夫妻俩本来就亏欠的心理,又有点恼羞成怒。果然暴脾气的关春琴果然咆哮起来。
“刘北川,你能不能听大人一点话?非要跟你爸妈作对是吧?你哥人生中头等大事你都不去,以后还有什么亲情可言?”
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知道自己理亏,便用音量可愤怒的情绪来掩饰。
“这不是我伤你们两口子的心啊!实话实说,现在就没有什么亲情,更别谈以后了。您自己也说啦,以后我混不好,不能指望别人帮我。所以我得从现在开始努力啊!”
这一刻刘北川是有一些怨气的。
“小川,不要说这些气话,好不好?”
电话那头换成了刘金武的声音。
“跟你们也解释不好,既然你们认为是气话,那就是气话吧。但我确确实实是没有时间回去。”
停顿了一下又道:“而且说心里话,就算有时间也不想回去。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要挂了。上班呢!”
“唉!那行,你先忙,过几天爸爸再单独给你打电话。”
刘金武的声音有些消沉,其实他也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但目前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刘北川很想说一句不要打电话过来了,最后无声的叹息了一下,没有说出口。
电话那头,放下手机的刘金武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就不能收收你的脾气?小川和南山他们不一样,从小就没有在我们身边,没有怎么管过他,现在动不动就发脾气,人家能听你的吗?”
“我知道,但是每次看到他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忍不住火气就来了。”
每次和小儿子吵完架,关春琴心里又何尝不难过?本来就对小儿子有深深的愧疚感,但是每次火气上来了,又忍不住。
“我看杨老爹算命说错了,不是我们父子相克,而是你们母子不和。”
被影响心情的刘北川,这一晚上的气场都很低。以至于生意都差了很多,不知道是因为他板着个脸的缘故,还是因为荣天信真的要破产了,工业园的员工没有钱出来消费。
接下来的几天,一如既往。只是生意越来越差,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气氛围绕着工业园弥漫开。
流言四起,似乎一下子连上班的工人都少了许多。
晚班少了一大半,不少夜摊还没到11点就早早的收摊了。因为实在没有几个人。
工业园除了荣天信还有另外几个小工厂,但是加起来还没有人家的三分之一多。
其实对于刘北川这样摆摊的小贩来说,倒也还好,损失不是很大。毕竟除了置办这一套工具以外,没有什么成本。但对于刘叔这样开店的人来说损失是很大的。房租、人工、水电每天都是一笔大开销。所以这几天,夫妻俩也是愁眉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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