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的了。”王美兰也拦下了赵玲的话,道:“这么整不好。”
借钱不像旁的,赵玲有信心能借来,可万一赵玲哥嫂不同意,赵玲这面子怎么往回圆?再拥呼这事,影响人家兄妹关系那就不好了。
“大娘。”这时,李宝玉在旁边说道:“咱要不上信用社借呢?”
这年头有贷款业务,而且赵军知道,这年头从银行、信用社借钱,不还都没问题。
当然了,他家是干不了那种事,可他家要是到信用社去借,借一千都费劲。
不是信用社没钱,而是人家不认识他,不敢一次借那么多。
要是借五七八百的,那还不如不借了。
赵军没想到,重生以后竟然也会有为钱发愁的一天。
“妈。”赵春说道:“咱要不出去抬两个呢?”
“不行。”王美兰毫不犹豫地摆手,道:“要出去抬钱,用不上三天,满屯子就都知道了。”
赵春说的抬钱,说白了就是民间借贷,有中间人做担保,利息比较高的那种。
一般都是一分利、二分利,高的还有三分利、五分利。
王美兰不同意,一是借不来多少。这年头个人手里没多少钱,整个永安林区除了他们几家,怕就只有永胜老庞家那么一个万元户了。
而人家也不往外抬钱,找人去说顶天能借个三两千。
再一个,就是王美兰顾忌商会的名声。这年头不像以后,没有拉饥荒做买卖的,传的满屯子都知道,那就不好听。
“行了,妈。”赵军道:“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想办法。”
“儿子,你有啥办法呀?”王美兰问,赵军回答道:“我问问我陶大叔,看看他能不能出面,帮咱跟信用社打个招呼。”
赵军认识的这些人里,在乡里说话有分量的,无非是周春明和永兴那两位。楚安民倒也算一个,但人家那么大个局长,赵军未必能说得动人家。
周春明跟信用社没什么业务往来,而永兴那两位就不同了,他们生产队常年都得跟信用社打交道。
“哎?儿子你别说!”王美兰闻言一拍巴掌,道:“找他备不住还真行。”
“那我去打个电话。”赵军起身,对王强说:“老舅你也跟我去呗。”
“嗯?”王强一怔,就听赵军解释说:“屯部要有旁人,你就跟他唠嗑,省着他听音儿。”
“行!”听赵军这么说,王强当即起身,拿过棉袄往身上一套,跟着赵军就往外走。
出了院子,在往屯部走的途中,王强对赵军说:“大外甥,我明天也想跟你们打熊瞎子。”
赵军一怔,随即笑问道:“咋了,老舅?搁家待不住啦?”
“嗯呐!”王强一努嘴,苦着脸说:“可不待不住了嘛,这一天赶上上班了。”
“呵呵……”听王强的话,赵军呵呵直乐。以前的王强生活老自在了,当真是既不劳动,也不不生产,每天除了打牌就是打猎。
如今一连在商会坐镇七八天,坐的王强叫一个五脊六兽。
“你还乐呢。”王强瞪了赵军一眼,道:“你看你们谁在家替替我,让我也出去跑跑。”
“老舅啊,你说谁能替你?”赵军笑道:“咱就这几个人,我爸、我李叔、我二哥,他仨得上班。我张大哥还不能下地呢,宝玉跟小臣也没经验,你在家起码能看明白熊胆、皮张。”
“唉呀!”听赵军这么说,王强重重地叹了口气。
而就在这时,赵军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形象。
“老舅。”赵军道:“你再坚持两天,完了我找个人替你。”
“谁呀?”王强问道:“大外甥,这事儿可不能找外人呐,外人不抵事。”
“放心吧,老舅。”赵军笑道:“这人绝对不是外人。”
“谁呀?”王强追问,赵军跟他小声嘀咕几句,听得王强呵呵直乐。
说话间,舅甥俩就来到了屯部门前,正好碰到要锁门回家的赵国峰。
听赵军说要打电话,赵国峰二话不说就带着他们进了屋。
赵军拿起话筒要电话,那边王强从兜里掏出迎春烟,跟赵国峰唠上了家常。
电话接通,赵军听那头传来的是于学文的声音。
“是于书记吗?我是赵军。”赵军打声招呼,就听于学文在那边说道:“赵军呐,是我。”
紧接着,于学文又道:“哎呦,赵军呐,那天在电视上看着你,你那话说的也太好了。”
那天陶大宝以为自己能上电视呢,就把于学文也叫到他家去了,结果却是替赵军扬名。
赵军呵呵一笑,就听于学文问道:“咋地,你来电话有事儿啊?”
“于书记,那个黑色老虎,你们看着没有。”赵军如此问,是因为黑老虎从岭南回来以后,曾跨过长流水,进入了青石顶子。
那天从山里回来以后,赵军特意打电话到永兴大队通知这件事,但当时接电话的是陶大宝。
“看着啦。”于学文道:“昨天、前天,我带人上了两天山,看着那老大爪(zhǎo)爪(zhuā)印儿,我们就跟呐。
后来跟到我们这边,最高那个大犄角底下,离老远瞅着一眼,但没捞着枪打。”
“啊……”赵军在永兴那边打过猎,知道于学文说的大犄角是他们那边海拔最高的一片山场。
“那让它就在那边儿啦?”赵军又问,于学文道:“那能吗?好不容易我们这边儿没有狠实山牲口了,还能留着它?今天老陶非要去,他领人过去,就给我留下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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