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荒塞之前,江宁就已经是青灵学院的少院,内定的未来院长,但皇帝壮年立太子,最后还把太子给熬死的故事他听太多了。
所以他不准备做个被熬死的太子!
如今自己也是金丹境,跟吴九道在同一个大境界,如果借助山门镇物,未尝不能跟吴九道一战!
人的欲望都是随着实力和地位的不断强大而膨胀的,江宁不是什么圣人,自然也不例外。
收起发散的思绪,江宁开始双手并用的把地上的金银珠宝,法兵符箓往芥子袋里塞。
也得亏了芥子袋的品质不低,否则还真装不了这么多东西。
装满的芥子袋从外面看,就像个吃撑的胖子,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光是看上两眼,都能给人带来无比的满足和喜悦。
将芥子袋揣在内衬的反口袋后,江宁意犹未尽的又扫了两眼巢穴,那目光丝毫不让人怀疑,他恨不得把窝都给搬走的冲动。
“都说皇帝的夜壶都是金子做的,想来王兽的窝里泥巴都带着灵气,可惜我芥子袋不够啊……”
江宁带着惋惜的神情,从来时的地洞钻了出去。
只不过钻出来之前,他回手朝巢穴里甩出几道雷霆。
十二道稚童手臂粗细的雷霆在洞穴内如发狂的凶兽,即便里面已经没什么可以摧毁,它们依旧锲而不舍的在洞壁上弹射。
洞穴最终没能撑住,无数泥石坍塌滚落,溅起大片的浑浊。
江宁飘在外面,默默看着已成废墟的洞穴,露出得意的神色。
“金丹初期的实力果然非同凡响。”他猛一握拳,指缝中紫色雷霆驰骋,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噼啪声。
做完这一切,江宁仰头看向湖面,一鼓作气下冲出了黑水湖。
如果这一幕被外人见到,定是要惊掉下巴的。
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除了黑水王蛭外,还没见第二个活物进了黑水湖还能出来的。
像鱼跃龙门般在空中一个后翻,江宁稳稳的落在了湖岸。
“镇鬼王,拆兽巢,江宁啊江宁,你可真太厉害了!”江宁望着已经不能给自己带来威胁感的黑水湖,叉腰大笑。
少年人终究是少年人,再怎么处事老道,一个人的时候还是难免会得意忘形,放浪形骸。
故而在圣贤书中会有“君子慎独”的说法。
等到满腔意气都风发完了,江宁才意犹未尽的准备离开,看还能不能找到之前被自己抛弃的良婉。
毕竟她还许诺了自己一件镇物呢!
不过江宁刚转身,整个人立刻浑身紧绷,身子更是下意识摆出如临大敌的姿态,俨然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而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在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个人。
穿着一身素青衫的青年。
青年身材挺拔但略显单薄,皮肤很白,眉眼温润,很像戏本子里那种饱读诗书又体弱多病的富家贵公子。
按理说这样的人通常第一眼就是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感觉,可事实上江宁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头皮炸裂。
他能隐约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压迫感。
即便对方没有刻意释放威压,但依旧掩盖不了平静之下可以毁天灭地的汹涌。
这个病娇公子,很强!
“阁下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江宁沉声问道。
青年没急着说话,只是将双手揣在青衫广袖中,不停的打量着江宁。
江宁被他盯的心里发慌,奈何又看不透他深浅,因此也不敢贸然行动,只能皱眉与青年僵持着。
同时他也在观察青年,看能不能从他身上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镇鬼王,毁兽穴……”青年终于开口了。
只是他这一开口,江宁的脸瞬间就黑了半边。
他哪里听不出对方语气里的揶揄。
“怎么,你有意见?”江宁的语气阴沉下来。
对方年纪跟自己相差不大,实力如此强,那就说明他应该是跟吴十一,李阴阳他们齐名的年轻天骄。
江宁觉得自己不会看走眼,心中对青年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
这样的人,自己尽量不去招惹,但也没必要那么低三下四。
青年挑眉,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道:“没意见,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最好赶快跑,不然一会想跑都跑不掉。”
说着,青年还拱了拱手,示意江宁往幽暗沼泽的后方看。
幽暗沼泽的后方就是伽罗山。
而雎鸠的幼崽就是死在了枷罗山下,作为王兽,雎鸠肯定有手段能找到自己孩儿死前的地方。
所以它自然也不会放过荒寺!
即便雎鸠知道自己动不了寺里的那个老鬼,但自己的幼崽无端死在伽罗山,这个公道却是不能不来讨要。
因此把江宁打落黑水湖后,雎鸠便来了荒寺。
当然,与它同来的,还有数以万计的猛禽,它们密密麻麻乌黑一片,在伽罗山上空形成一道屏障。
任何活物,都别想从它们眼皮子底下逃脱!
“寺隐,你可想清楚了,当真要为了这群爬虫跟本王作对?”雎鸠的声音在云层背后响起,宛如天音。
荒寺上的众人此刻已经雎鸠的到来吓的肝胆欲裂,尤其是跟江宁一起吃了幼崽的那群修炼者。
有几个胆子小的早就已经晕厥过去。
在没见过雎鸠本体之前,他们虽然也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但都觉得大不了一死,十八年以后又是条好汉。
可真当雎鸠到来的那一刻,他们才知道原来还是自己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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