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金雕的商队需要大量的草药去发战争财,箎虎貅率领的狩猎大队被召回了村子,在预先接受了金雕携带的大量交易品后,箎虎族的好汉们纷纷灌着烈酒,拍着胸脯把采集大量草药的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当然,他们的任务就是做向导以及保镖,真正采集药草的人,还得是金雕商队中专门的药师。
夏侯搂着白坐在村子口的山坡上,看着族人乱纷纷地跟着商队的人准备出发,嘀咕道:“白,金雕他们可算是小心的。如果要我阿爸他们去采草药,我害怕他们会连断肠草都当做好药草给采回来了。”村子里狩猎的汉子们身上携带的药包,都是阿姆们采集后由巫精心调制的。就貅他们?在野外辨识药草的能耐也许还不如夏侯。
“是谁说山野中人就一定熟悉山林中的一切?”夏侯近乎鄙夷地问候了一下自己前世的特勤局教官,“看,反面教材就在这里。我的阿爸和阿叔他们都是粗人,他们可以闻风就知道十里外一头狍子撒了一泡尿,可是你要他们去采草药,全村的人都会被毒死。”
白咧开嘴,伸出长舌头,对着夏侯的脸舔啊舔,弄得夏侯二脸口水后,白兴奋地抢过了夏侯身边的钢剑,手舞足蹈地胡乱舞动起来。还没有成年的白,双臂就有数千斤的蛮力,一柄钢剑被它舞得水泄不进,就见一团黑漆漆的光芒绕着它乱转,突然白一个失手,钢剑从爪子中滑落,化为一道黑虹嗖的一声飞出了百多丈外。
白巴巴地跑去把钢剑捡了回来,看着自己并不适合用兵器的爪子,委屈得眼泪直滴答。
夏侯随手抓过钢剑,吸了一口气,狠狠地拍了一下白的脑袋,“垂头丧气的做什么?从明天开始,我教你拳法,我甚至可以教你白虎真解,只要你能练就行。”夏侯拉了拉白那两条奇长的手臂,微笑道,“你这身材,练习通臂拳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一头修炼了白虎元力,并且精通拳法的貔貅?夏侯眯起眼睛幻想了一下那等美妙的场景,突然浑身一个寒战。那样子的白,也许只能用杀人机器来形容吧?原本貔貅就是山林中的霸王,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是最难对付的猛兽之一了。
村口,貅一声大吼:“山神、水神、祖宗的魂灵保佑,这次让我们收获多多的。”他一刀砍下了一头猪的头颅,把鲜血朝着四周泼了出去。巫在他身后挥动着骨杖,眼里冒出了幽幽绿光,仿佛鬼火一样,一股股的阴风从四周汇聚了过来,在猪的死尸上盘绕了一阵,慢慢地消散了。
族人们发出了欢呼:“山神、水神、祖宗的魂灵吃饱了,保佑我们收获多多的。”四百条箎虎族的好汉同时拔出兵器仰天长号,高低不等的号叫声有如鬼嚎,吓得附近密林中的小型动物一通乱跑,无数的鸟儿从树枝间飞了起来,拍动着翅膀在天空发出了一声声的啼叫。
老金雕手一挥,大叫了一声:“孩子们,出发啦。箎虎的巫,回来找你喝酒。”说完,头也不回地率领三百名自己的属下以及四百箎虎族人大步出了村子,围着村子绕了一圈,往南边去了。
夏侯一声轻啸,提起钢剑,拍了一下小白的脑袋,便一人一兽紧跟在了大队后面,也不顾后面阿姆的叫唤,径直走了。
箎虎貅听到了自己妻子的叫声,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得意洋洋的笑容,他朝着夏侯点点头,步伐更加轻松了几分。走了几步,箎虎貅大声地唱起了小调,于是一群箎虎族人也一应一合地唱了起来。歌声豪迈,远远地顺着山林传了出去。那队伍中十辆大车上拉车的角马,听到这洪大的声浪,顿时也仰天长嘶,好不热闹。
走了一阵,箎虎火狐突然转了回来,笑嘻嘻地拍了一下夏侯的肩膀,一手拎起夏侯,把他丢进最前面的大车上。白尖叫了一声,也跳上了车子,得意洋洋地用两只爪子去摸拉车角马的屁股,吓得那角马浑身哆嗦,差点没软在了地上。于是,又是一通叫骂闹腾。
老金雕紧了紧绑在手腕上的白布,朝着夏侯笑了笑,“貅家的阿一,你跟来了?嘿,有种的娃娃,这么小的年纪,就敢跟着我们下云梦!”
箎虎貅嘎嘎咧嘴大笑,“当然,金雕大叔,你不看是谁的崽子,是我箎虎貅的崽子啊。”他得意地拍打了一下胸脯。
夏侯懒得理会自吹自擂的阿爸,只是看着金雕问:“去云梦?云梦是哪里?采草药,怎么不在附近的山林里面?”
金雕呵呵笑起来,“小娃娃,云梦就是云梦泽啊,南方最大的水甸子。嘿,山林中有草药,可是有几种珍奇的货色,只有大泽里面才有,那可是救命的好东西,卖给重伤的战士,可以有十倍的价钱。”
箎虎火狐打了一下夏侯的脑袋,格格直乐,“大泽里面有凶兽,貅大哥家的阿一,你可别吓得尿了裤子。”
族人们哄然大笑,却也不说要夏侯回村子的话。在他们单纯的头脑看来,一个能够挥动数十斤钢剑劈开巨石的孩子,就已经算是成年了。成年的男人,就有资格去冒险给村子里换取更好的生活用品。“吓得尿了裤子”,这却是善意的提醒。大泽中的凶兽,可比山林中的猛兽可怕多了。就算是貔貅这样的山林霸王,在没有成年的时候跑进大泽,也是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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