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青登是德川家茂的心腹爱将!二人感情甚笃!”
“他凭什么因为我们的几句话就背叛幕府?”
“我们目前的唯一出路,就是战胜新选组!继而北上汇合长州!”
“而要战胜新选组,唯一可行的手段就是集中所有战力,战端一开就直冲本阵!阵斩橘青登!”
“橘青登是新选组的灵魂。”
“橘青登在,新选组就在。”
“橘青登亡,新选组则名存实亡!”
“所以……”
吉村寅太郎的话还未说完,就立即遭受激烈的“反弹”。
“阵斩橘青登?!你说得倒轻巧!”
“就是就是!”
“哼!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呢!你的计划跟‘拉拢橘青登’没啥两样!都是天马行空的无聊幻想!”
“如果这么简单就能阵斩橘青登,那我们也不用在这儿讨论那么久了!”
……
众人的嘲骂声引起了吉村寅太郎的两大亲信——松本奎堂与藤本铁石——的不满。
松本奎堂没好气地斥道:
“安静!吉村先生的话还没说完!”
他这不开口便罢,一开口就引发了更大规模的骚乱。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来对我们指手画脚!”
“就是就是!”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
吉村寅太郎的周身才刚安静没多久,就又变回“菜市场模式”。
这就是“拼盘部队”的另一大坏处——缺少一个强而有力的“核心”。
青登是新选组的唯一领袖,能力与威望俱备,故而他在新选组里拥有着说一不二的绝对话语权。
哪怕是桀骜不驯的芹泽鸭,也不敢在青登面前造次,顶多冷哼几声以表示不满。
吉村寅太郎就没这个本事了。
在起事之前,他仅仅只是一介普通的脱藩浪人……说得直白一点,他就是一个无名之辈。
除了占有“率先起义”的功劳之外,就别无长处了。
他虽是天诛组的总裁、名义上的领导者,但大伙儿压根就不服他。
尤其是十津川的乡士军团,其与吉村寅太郎就更是貌合神离了。
他们对于故乡的“每逢朝廷有难,必定鼎力相助”的辉煌历史,本就抱有极深的自豪感。
他们怎么可能会奉一个才刚认识没多久的人为尊呢?
顺风顺水的时候,他们姑且还会对吉村寅太郎保持表面上的尊重。
而现在遭遇麻烦了,吉村寅太郎就再也镇不住场子,是个人就敢打断吉村寅太郎的话。
吉村寅太郎与他的这帮“盟友”的关系,完全可以用那句很经典的古语来形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面对这群再度爆发争执的“盟友”,吉村寅太郎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须臾,他重重地长叹了一口气,面上布满疲惫之色,再无先前攻破高取城时的意气风发。
就在这个时候,一员骑乘快马的传令兵急匆匆地朝他奔来。
“吉、吉村大人!前前、前面有情况!您快来看!快来看呐!”
吉村寅太郎挑了下眉,旋即轻磕马腹,驱马向前。
突然降至的意外情况使得松本奎堂等人不得不停止争吵,纷纷加快马速,紧跟在吉村寅太郎的身后。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近期以来的种种不顺使吉村寅太郎变得有些神经质。
他一边这般暗忖,一边再度磕击马腹,加快速度。
未及,映入其眼帘的光景回答了其心中的疑问。
只见他猛地瞪大双眼,眸中布满难以置信的神色。
紧随其身后的松本奎堂等人,亦都是如此模样——表情被强烈的震惊所支配。
抬眼望去,碧蓝的苍穹之下,极尽开阔的青翠原野上,耸立着一座坡度舒缓的山丘。
山丘之上,一面面大旗在风中呼啦啦掣动着。
倘若视力较好的话,便能瞧见这堆旗帜的最高、最显眼者,乃是一面红底金字、正中央写有一个斗大的“诚”字的旌旗。
身穿浅葱色羽织的一员员将士于山丘间往来穿梭。
通往丘顶的各条小道上扎满了犬牙交错的栅栏。
此外,山丘的下方还挖有纵横交错的壕沟。
虽然这些壕沟并不算是很深,而且彼此间也不连贯,但是不难想象——倘若强冲山丘,势必会被这些壕沟所阻挡,原本十分紧密的阵型势必会变得乱七八糟。
诚字旗、浅葱色羽织……驻扎于其上的这伙人是哪支部队的,已然是一目了然。
这么大个山丘摆在眼前,想不看见都很难。
不仅仅是吉村寅太郎等人,那些普通的士卒也都看见了这座已被彻底武装的山丘。
一时间,骚动四起。
“快看!是新选组的城寨!”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开玩笑的吧……既然新选组驻扎在这座山丘的上面,那我们岂不是要攻下这座山丘才能更进一步?”
“我们拿什么来对抗这种堡垒啊!”
……
不夸张的说,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堡垒犹如一柄大锤,重重地敲击在天诛组众人的心头上。
就连吉村寅太郎也不禁怔住,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前方的堡垒蓦地出现显眼的动静。
身穿浅葱色羽织的将士们如蚁群般快速跑下山丘。
不一会儿,一座座紧密的方阵于山丘下缓缓成型。
放弃已经修好的防御工事,主动走下山丘……只要是稍有脑子的人,都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霎时,吉村寅太郎面上的血色骤然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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