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从上空俯瞰下来,便能瞧见刀枪如林的壮观景象!
身处天王山头的长州残军虽不能完整领略新选?萨摩联军的壮盛军势,但也瞧见整齐划一的军容,以及如虹般的高昂士气。
任谁见了都知道:新选?萨摩联军要发动总攻了!
两相比较之下,山头与山脚形成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只见天王山的山头之上,仿佛笼罩着一片实质化的愁云。
长州军的残兵败将纷纷面露凄惨、苦楚、张皇、悲愤的神情。
安静得可怕……无人出声。
大战在即,却连一个出声鼓舞士气的人都没有。
其斗志之衰弱,可见一斑。
冷不丁的——呛——的一声,青登拔出毗卢遮那,虎步向前,移身至阵列的最前方。
当其身影跃入众将士眼帘时,登时引发强烈的轰动。
“仁王大人!”
“哦哦哦哦哦哦哦!”
“主公要与我们并肩作战!”
此起彼伏的欢呼,支配了整座天王山。
没做任何事情,仅仅只是现个身,就使军队士气大涨——如今的青登,无疑已拥有掌控人心的能力与威望!
青登昂起头,上下打量眼前的天王山。
天王山的海拔并不算高,只有270米。
山中布满郁郁葱葱的、未经开发的茂密树林。
不必说,骑兵肯定是派不上用场了。
因受地形的限制,火枪手们难以结阵,战斗力大大下降。
因此,接下来,是近战步兵们的回合!
现在已是下午时分,再过2个时辰,天就黑了。
天若黑了,那仗就不好打了。
不管怎样,都要赶在天黑之前结束战斗!
为了速战速决,青登决定继续发挥他那“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的彪悍作风!
对青登而言,这正合他意!
伏见战场的敌军垮得实在太快了。
青登感觉自己都还没使劲儿呢,才刚做好热身就斩下了来岛又兵卫的首级,灭了他的军队。
虽然青登说了“不必勉强”,但土方岁三、永仓新八等人都坚称“我们已经休息过了”,执意要加入作战。
“我不喜欢爬山啊……”
总司走到青登的身旁,苦笑着这般说道。
青登弯起嘴角,半开玩笑地说:
“你若是嫌累的话,可以待在后方哦,我不介意的。”
“毕竟你在池田屋一战中落下的伤才刚好。”
“就算你待在后方休息,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的。”
总司听罢,立即摇了摇头:
“那可不行。你和土方先生都在前线奋战,我若待在后方快活,那我日后可是会寝食难安的。”
青登哑然失笑:
“既如此,那你可要跟紧了。”
说罢,他举起手中的毗卢遮那,举过头顶。
与此同时,他“嘶”地深吸一口气——
“随我上!”
高声大喝的同时,他猛地劈下手中的毗卢遮那,随后率先拔足,窜将而出!
他的这道喊声就像是一个魔法。
霎时,天王山的山脚被巨大的热量所吞没。
总司、土方岁三、新选组的将士们、萨摩藩的将士们,嚎叫着、怒吼着、冲刺着,犹如汹涌潮流一般自各个方位涌向天王山的山顶!
“他们上来了!”
“不要怕!人固有一死,纵然是死,也要死得英勇壮烈,不负长州武士之名!”
“杀啊!跟这群幕府走狗拼了!”
伴随着悲愤的呼喝,长州军的将士们旋即展开死不旋踵的顽强抵抗。
说时迟那时快,忽见白光一闪——一口刀从青登左边劈来。
青登微微扭身,调整姿势,左掌闪电般举起,抓住敌人右腕,使其刀锋落不下来。
下一息,他右臂猛地弹开,毗卢遮那在半空中划出紫色的残影,正中对方胸口,将其砍翻在地。
陡然间,忽起山风。
伴随着山风一块儿袭来的,还有从不起眼的草丛里刺出的一杆短枪。
青登任风吹乱鬓发,微眯双眼——挪步、换位、举刀、出招——4个动作一气呵成,难分先后。
地上多出半截短枪与一具温热的尸体。
未等青登喘口气,突闻一声暴喝,一位剑士从劲风与灌丛中跃身而出,借着扑击的势头,杀奔向青登。
刹那间,二人已战在一处。
这人倒有点本事,与青登为敌竟能斗上几个回合。
他摆出娴熟的青眼架势,使出怪异的招式。
看似是往上撩击,实则是虚晃一招。
看似是力劈华山,刀锋却出其不意地变了个方位。
他的剑法虽很独特、刁钻,但青登只看上几眼就识破了其套路。
只见青登气定神闲,见招拆招,一一化解,巧妙躲过对方头几剑后,他猛地压低身体重心,将毗卢遮那从下往上划起。
当紫色刀芒笼罩对方后的下一瞬间,对方的脑袋与身体仅剩些许血肉相连,连声呻吟都来不及发出就颓然倒地。
相比起大开大合的骑战,……果然还是灵活自在的步战更能让青登感到热血沸腾!
青登笔直地往山顶冲去,轻松自在地在崎岖不平的山地上飞驰,如履平地。
郁郁葱葱的茂密树林为长州军的将士们提供了庇护。
到处都是越共……啊、不,到处都有可能潜伏着伺机偷袭的长州将士。
就好比说现在——咻——的一声,又一阵狂风袭向青登。
此次掀起新风的人,是一位蹲踞在树干上、以树叶遮蔽身形的矮矬子。
因为个子矮、树叶厚,所以乍一看去,根本看不出此地藏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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