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陌生的补给站不仅提供饭团、饮水,还提供热汤、干肉等丰盛餐食。
起初,青登还很纳闷,上前查问一番后,他才得知这是佐那子设置的补给站。
对此大感惊讶的青登,立即展开追询,很快就了解详情。
名古屋城失陷后,尾张藩的大量士民四散逃难。
往东走的话,得要穿过大半条东海街道才能抵达富庶的关东平原。
可往西走的话,马上就能进入京畿地界。
对难民们而言,理应往哪个方向逃难,一目了然。
于是乎,绝大部分难民都奔京畿来了。
随着大股难民的涌入,包括秦津在内的京畿诸藩纷纷获悉“长州军奇袭浓尾,名古屋城失陷”的惊爆消息!
霎时,大津上下一片慌乱,谣言四起。
什么“长州军马上要打过来了!”
什么“长州军的兵力超过4万!”
什么“仁王殿下根本来不及回援,秦津要亡了!”
有些人收拾细软,准备逃至乡下避灾。
有些人茫然无措,一股脑儿地拥向官府,请求官人给个准信,尾张是否真的失陷了?长州军是否真的打来了?秦津是否真的危险了?
还有些人竟起了歹心,打算混水摸鱼,趁此机会走空门、抢财物。
不安的情绪飞速传播……原本安静祥和、蒸蒸日上的城町,眨眼间就被惊恐的情绪所支配。
值此紧要关头,佐那子出手了。
在主公橘青登缺席的当下,她拿出了主母所应有的气概,亲自主持大局!
据悉,在知悉尾张有变后,佐那子虽短暂地怔住,但很快就恢复镇定。
“慌什么,区区长州,有何可惧?让目前驻留在津的官员都来见我!”
不夸张的说,佐那子的挺身而出起到了定海神针一般的重要作用!
在此之前,秦津的诸臣面临着什么状况?
主公橘青登率军西讨长州。
两位家老——土方岁三、山南敬助——随同出征。
刚出生的少主(橘将臣)乃襁褓之婴,连话都不会说。
一言以蔽之,群龙无首,找不过能够主事的人……
想要请求上级的指示都不知道要去找谁。
佐那子的及时现身,总算是让众臣有了主心骨。
主母的权威,自不多言。
在青登等人缺席、少主年幼的此等状况下,藩内就数她与阿舞的身份最高,最有资格号令诸臣。
纵使抛开“主母”这层身份不谈,佐那子自身的威望也足以让藩内诸臣柔声下气。
“千叶的鬼小町”、千叶家的千金、新选组的元老、战功赫赫的天才女剑士……这么一大串头衔,试问谁能及之?
如此,凭借自身的地位与威望,佐那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整合了人心,成为诸臣公认的“临时首领”。
她于第一时间在橘邸召集诸臣,随后不慌不乱地发布各项命令。
她首先做的的事情,便是稳定市场,打击奸商。
佐那子是很正统的武家女子,对于那些不走正道的家伙……尤其是那些掉进钱眼里、为了赚钱可以罔顾伦理道德的奸邪小人,她一直是嗤之以鼻,羞与为伍。
众所周知,每逢时局动乱,就总有一些没良心、不长眼的家伙跳出来搞事。
果不其然,大津前脚刚发生动乱,后脚便有一大批奸商闻风而动,欲发国难财。
他们的招数无非就是老一套:囤货居奇,恶意哄抬物价,攫取暴利。
在得知有一批奸商正扰乱大津的市场环境后,佐那子她……直言不讳的说,她气坏了。
对于这些偷奸耍滑的投机分子,她本就没什么好感。
而现在,佐那子对这些的反感已达顶点。
“国家蒙难却不思报国,反落井下石……既然这帮家伙如此无义,那就没必要对他们留情了!”
对众臣这般说道后,佐那子毫不客气地下令整顿市场!
她派出大量人手巡视町内的各间坊市,一旦发现趁火打劫的奸商,连审都不必审,直接拿下!
她甚至亲自签署命令,一口气砍了3个罪行严重的奸商的脑袋,并且将他们的首级搁在刑场上示众,震慑宵小。
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就这样,在佐那子的雷霆手段下,仅一日的工夫就让大津的市场环境恢复正常。
那些侥幸躲过一劫的投机分子们无不噤若寒蝉,不敢再冒出头来。
接着,她命人在制札场张文贴榜,安抚民心。
【注?制札场:江户时代幕府代官或领主把戒律、条目、禁令写在板上或纸上告示,要求居民彻底了解法令的地方,多设置在人们往来频繁的地点,如关口、港口、大桥的旁边,甚至在町、村口、市中心等显眼的地方。】
她并未隐瞒“尾张失陷”的事实,涌来这么多难民,想瞒也瞒不住。
她采取开诚布公的策略,主打一个澄清误会、阐明真相。
先是大大方方地承认尾张确实失陷了,然后指明长州军并未向西进军,秦津内外仍很安全。
在佐那子的指示下,榜文的最后面明确写道:诸君莫虑!仁王殿下正在率军回援!不日就能回到大津!
事实上,在写就这篇榜文时,青登莫说是回师了,他甚至还不知道尾张出事了。
然而,这并非佐那子的“善意的谎言”。
兴许是夫妻间的默契,又或者是佐那子对青登的绝对信任,她坚信自家夫君一定会以最快速度赶回来救援秦津!
怀揣着这份信任,她组织了一批人手在返回秦津的必经之路上设置补给站以接应青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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