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不喜欢的事情李弘很喜欢。
李弘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就像李思喜欢毒虫跟赚钱这两种事情一样,都是个人爱好而已。
李弘就像是太阳,他觉得如果自己不能当皇帝,大唐社会立刻就会崩坏,天下就会骚乱,百姓立刻会陷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惨状中去。
而且,除他之外,换任何一个人上来都不能继续延续大唐的盛世光景。
所以,谁要是阻止他上位,谁就是天下最大的罪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弄死他。
这种舍我其谁的气概,其实就是云初在平日里的教育中潜移默化的灌输给他的,云初有选择地给他灌输了很多大唐社会根本就接触不到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过于先进,李弘也不便于展示给大唐人看。
说真的,此时的李弘有些看不起大唐土着。
这种骄傲来自精神,而不是来自于他的太子身份,精神上的李弘远比太子李弘更加的强大。
一直以来,李弘都有两副人格,现在,表现出来的一直都是太子李弘的人格,这种人格,谦逊,自爱,上进,阳光,仁慈,善良,知礼还聪慧。
一个人的时候,李弘总是有些骄傲,觉得他可能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一个太子。
不过,许敬宗是不相信的。
他觉得一个人不可能只有美好的一面,尤其是李氏,他们乖戾,暴躁,蛮横,凶残,无情的一面都到哪里去了呢?
隋炀帝杨广在没有成为皇帝之前,也是一个才情出众,深情重义气的人,一当上皇帝之后就立刻完蛋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爆发,最后弄了一个国破家亡,身死族灭的下场。
许敬宗不想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因为,他觉得自己可能活不到李弘登基的那一天,也就是说,他可以一直生活在李弘最好的一段岁月里,而不必为以后暴戾的李弘负什么责。
许敬宗吃完了一大碗蜈蚣公鸡汤之后,就对李弘道:“云初此次主动请缨去西南平乱,想来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殿下不准备去益州坐镇吗?”
李弘摇头道:“云初说,此次去西南,探索才是主要目的,平叛不过是顺手为之。”
许敬宗闻言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区区西南蛮夷,出动他,确实有些大材小用。”
李弘道:“孤以为太傅会说骄兵必败一类的话呢。”
许敬宗笑道:“那是别人,云初不会,怎么,殿下看不上平定西南这点功劳?”
李弘笑道:“洛阳才是孤王的战场,余者,不足论。”
许敬宗道:“确实如此,殿下无需那些额外的功劳给自己贴金,再者说了,在大唐,军功越来越不值钱了。”
李弘摇头道:“不能这样,无军功者不得爵,这一点始终都要遵守的。”
许敬宗道:“陛下正在夺爵,殿下此举与陛下的国策背道而驰。”
李弘轻笑一声道:“正好等父皇夺爵之后,孤王再重整功爵体系便是。”
见李弘又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许敬宗忍不住叹息一声道:“殿下,人无完人啊。”
李弘大笑道:“太傅以为我会走隋炀帝的老路?孤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太傅多虑了,孤与隋炀帝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这个世上没人对不起我。
从孤诞生的那一刻起,父皇,母后疼爱我,师父,太傅尽心教导我,臣子,奴仆敬重我,天下百姓爱戴我,我得到了我梦寐以求的女子,也娶到了一个堪称贤良的太子妃。
这个世界不欠我什么。
倒是我,欠了天下人一个真正的盛世。
孤之所以在外人看来有那么多的优点,那是因为孤就是那样的一个人,而非伪饰,孤每日的睡眠极为安稳,且永远期盼着明日的到来。
今日安稳,明日又充满期望,每日都有新的事物出现,这样的环境没办法在孤的心中滋生出那些不好的情绪。
所以说,孤现在是什么样子,将来也会是什么样子,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
听李弘这样说,许敬宗的面皮颤抖一下道:“殿下说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是指多大的变化?”
李弘张开双臂大笑道:“自然是要按照孤的心意打造出一个符合孤想法的花团锦簇的大唐。”
许敬宗在心中哀叹一声,也就不想再说什么话了,这句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以后的大唐臣民们,不可能有什么平安喜乐的日子过了。
李弘一定会不停的折腾,不断地折腾,说不定这个家伙心中所想的花团锦簇的大唐,就该是目前长安的模样……
就目前而言,这个孩子还年轻,还没有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再过几年,当这个孩子开始变得真正沉稳了,恐怕连皇帝都要看他的脸色了。
至于皇后,就连许敬宗都不认为她对太子有什么威胁。
调兵遣将,绝对不是一时一刻的事情,云初上了请战奏疏之后,就安静的留在家里开始研究西南的地图,以及西南的人情风貌。
长安堪称是大唐最适合做研究的地方。
这里不仅有数不尽的各种官方记录,还有很多人的随笔,记事,还有一些好事之徒,甚至根据西南的神秘性编造出来了很多很多稀奇古怪的神怪故事。
而且是成系统性的编造故事,比如,蚩尤统领的九黎族最后败退西南……
蚩尤以前是东夷来着,被黄帝打败之后,从山东一路跑到云贵,这实在是太扯了,而这种瞎扯也不利于民族大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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