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烟雨,塞北风沙,生死两别,一别经年。
离开牛家村的时候,李萍不过年方二十,再次回归故里,儿子都已经二十四岁了,连孙子都六岁了。
“显考郭公讳啸天之墓”。
“天哥,我来看你了——”
李萍默默地在郭啸天的坟前蹲下身子,伸手将墓碑周围原本不多的杂草,一根一根地清除掉。
“皇城司”匆忙准备好的纸马香锞,也被郭默摆放了上来。
“平儿,跟娘一起,给你祖父磕个头吧。”
华筝拉过一旁东张西望的郭平,来到郭啸天的墓碑前,带着小郭平一起,恭恭敬敬地磕了四个头。
然后是郭默和黄蓉,也过来跪拜、磕头。
“地上凉,都起来吧,你爹爹能看到子孙如此,也该含笑九泉了。”
李萍悠悠地说道。
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郭啸天的音容笑貌,过往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李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墓碑,用袖子擦去墓碑上的尘土,生怕弄脏了墓碑上的名字。
娘亲始终没有掉一滴眼泪,郭默却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凄苦,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安慰她,只好默默地在旁边扶着娘亲的身体。
“大嫂?——”
突然,一个声音从众人的背后传来,略带着疑问,更多的却是激动。
众人回过头来,对面走来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一身深灰色的粗布衣衫,倒也显得干净利落。
“你是?杨叔叔?”
李萍审视着来人,与记忆里那个熟悉的身影重合。
早已听郭默说过,杨铁心就住在“桃花岛”,倒不难猜到来人的身份。
来人正是杨铁心。
前段时间,“东邪”黄药师带着新收的徒弟金镶玉,先行回到了“桃花岛”,可把冯衡高兴坏了。
甚至当着一众晚辈和下人的面,直接将黄药师埋怨了一阵,又用狐疑的眼光看着黄药师身后的金镶玉。
金镶玉三十岁不到,身材高挑,一身红色衣裙,却依然保留着西北的穿衣风格,在这个地处江南的“桃花岛”,显得那样的卓尔不群。
“药师,这位姑娘是?”
冯衡看了看金镶玉,又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警惕地问道。
“金丫头,来见过你的师母。阿衡啊,这是我在西夏境内,新收的一名弟子,名字叫做金镶玉,也算是故人之子吧。”
“东邪”黄药师,自动忽略了冯衡的表情,将金镶玉叫了过来。
“弟子金镶玉,拜见师母——”
第一次见面,是要大礼参拜的。
冯衡听到是“东邪”新收的徒弟,虽然有些诧异,总算是不再多想,急忙上前去将金镶玉扶了起来。
“好啊,你的那些师兄、师姐,都被我那个宝贝女婿给拐带走了,那么多徒弟一个都没给剩下,你来了正好多一个人陪师母说说话。”
“看师母说的,好像我们整天怠慢了您似的。”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从门外走进来两名女子。
正是穆念慈,和五弟子武眠风的妻子南琴,说话之人自然是南琴。
在“东邪”和黄蓉都不在“桃花岛”的日子里,多亏了南琴和穆念慈的协助,不仅将“桃花岛”打理得井井有条,更是帮忙照顾着郭逸和郭襄。
说起来,冯衡虽然才四十多岁,且已经是祖母辈的,只是对照顾小孩儿却没什么心得和经验。
当年一生下黄蓉,她自己就因为难产,而伤重昏迷了,黄蓉反而是“东邪”一手带大的。
“南琴啊,你来得正好,你师尊回来了,又给你们收了一个师妹,你一会儿将住的地方给安排好。”
南琴现在是“桃花岛”的大管家,里里外外一把手,尤其是武眠风去了临安之后,很多对外的事务,也都是由她来负责的。
“总叫金丫头也不合适,你之前的六位师兄、师姐,入门之后名字里都有一个‘风’字,不如我也送你一个名字吧。”
“金玉风,‘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希望你能早日找到自己心仪之人。”
冯衡给新徒弟取了个名字,随手还打趣了她一句。
特殊的遭遇,让冯衡的心态有些与众不同,“睡”了那么多年,醒来之后的心态,似乎还停留在当初的那个年岁。
“哎呦,还真是如玉的可人儿,让五师嫂好好看看。”
南琴走上前去,一把拉住有些拘谨的金镶玉——以后该叫金玉风了。
“七师妹是从西北来的吧?自己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五师嫂,我叫南琴,以后在‘桃花岛’有什么需要的,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南琴爽朗的性格,搭配上温柔甜美的言语,让这位初来乍到的七师妹,顿时没有了拘束感。
“多谢师母赐名,玉风见过五师嫂,以后还望五师嫂多多关照。”
“东邪”回归,又加上新收了一名弟子,自然要庆贺一番。
就在“伏龙居”的“凌青阁”内,摆下一桌宴席。
人不是很多,除了“东邪”夫妇,就是南琴、金玉风、穆念慈,又将杨铁心也请了过来,好歹陪着黄药师喝上两杯。
席间,冯衡才问起黄药师这一年多的去向,至于女儿黄蓉反倒是经常有“听风”的人,将书信和在外采买的礼物送过来。
“东邪”也没隐瞒,将自己这一年多的经历,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好在是有惊无险,而且武功境界又有长足的突破。
“黄岛主,方才你说我那老嫂子已经随着默儿,向临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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