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时期,已经无所谓哪里是不是国府了,他们心里也清楚,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过渡而已。
“大师傅、二师傅,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废立?什么女帝的?把徒弟都弄糊涂了。”
看着自己这两位师傅,在那里说着一些自己听不明白的话,杜义在一旁问道。
“小义啊,你有父母在堂,为师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此次我等返回西夏,是带了太上皇的诏令,接王上的几位幼子去临安,还要废掉李睍这个伪皇,立‘银城公主’为女帝!”
“什么?——”
杜义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地神情看着尉迟轩。
“师傅,为什么会这样?王上未必就真的是新皇所害,而且......”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杜义发现新皇李睍,其实还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只是生不逢时,遇到了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罢了。
“小义,我来问你,如果没有大宋的支持,你觉得大夏能够挡住蒙古铁骑吗?”
“不能。”
“如果,‘银城公主’去了洛阳,大宋的军队还会替大夏去抵挡蒙古人吗?”
“不会。”
“那么,如果蒙古人再继续增兵,大宋还会继续增兵来替大夏抵挡蒙古人吗?他们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是啊,这次说是来护持“银城公主”的,因为那大宋燕王的侧妃,但是又能护持多久呢?
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凭什么就要让大宋的将士,牺牲自己的生命,耗费无穷的物资,去帮你西夏国抵挡外敌?
“那让‘银城公主’做了女帝,就能避免大夏的灭亡吗?”
杜义自然也是个聪明人,谁做皇帝他没有太强烈的倾向,只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突然要换天了,感情上一时真的难以接受。
“不能,大夏也要像众多的王朝一样,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了......”
说到这里,尉迟轩也有些感慨。
别说是一个偏安边陲的西夏,就算是强盛如斯的汉唐,不照样不复存在了吗?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如今西夏的皇宫,哪里还能挡得住尉迟轩他们?
李德旺留下了两儿一女,最大的却是个女儿,今年九岁,两名皇子一个七岁,一个刚刚四岁。
轻车熟路的尉迟轩,又有杜义这个内应在,第二天晚上就将这三个孩子带离了皇宫。
正好碰到四岁小皇子的娘亲,李德旺的一名妃子,跟小皇子居住在一起,索性就一起带走了。
从中兴府到临安,四千多里地,带着三个小孩子,有个女子从旁照顾着,终究还是方便一些。
三天的时间,尉迟轩还是召集了几十名旧部,让尉迟南、尉迟北兄弟,率领十名好手,套了一辆马车,护送这三个孩子先去临安。
杜义还是留了下来,即便有些羡慕尉迟兄弟,却也舍不得自己的爹娘,遭逢乱世还是守在他们身边踏实一些。
接下来的事情,尉迟轩都没有让杜义再参与,甚至还派给他几个人,让他回家去守护着父母,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再出来。
昊王宫内,百官聚集。
当尉迟轩当众颁布太上皇的诏书时,除了极少部分事先知道的人,其他的文武大臣都傻眼了。
“来人,速将这个妖言惑众的乱臣贼子,给我拿下——”
这是要废掉自己的皇位吗?李睍登时就急了。
可是,李睍喊了好几遍,也没见人上前锁拿。
尉迟轩是谁?
在“一品堂”里待了二十多年的人,伺候过两朝西夏王,出入皇宫就像自己家一样。
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其他什么人,只有“一品堂”锁拿他们的份儿,在这里,谁还敢动一下尉迟轩?
没看到,那个平日里杀人像疯子一样的“开碑掌”雷德,正带着人守在大殿的门口吗?
“李睍,虽然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你派人毒杀了王上,或许真的就是你做的呢?这个大夏的国主,你还是让出来吧。”
“先别说你得位正不正,就说西边的强敌蒙古,是你李睍能抵挡得了的吗?”
“太上皇烛照千里,立‘银城公主’为女帝,是为大夏几百年福祉着想,太上皇能留你一命,你就够烧高香了。”
尉迟轩没做停留,强行将大夏国主的印信拿在手里,带着愿意去西凉州拥立“银城公主”的文武和军士,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至于中兴府,现在也算是暂时的无政府状态,有些正直的中立大臣,自发地留下来,看护着这份基业。
至于将来会怎么样,谁又能知道呢?
......
桃花岛,几个脱得赤条条的小子,正在海边的沙滩上追逐打闹。
都是七八岁的年龄,一个个就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有两名身手不错的丫鬟看护着,当心这些孩子真跑到海里去。
旁边还搭着一座简易的凉亭,凉亭里正躺着一个中年人,穿着宽敞的汗衫却也湿透了,有些羡慕地看着不远处疯跑的孩子。
而在中年人的旁边,还坐着两个孩子。
一个也是七八岁的样子,眉清目秀,尤其是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如黑珍珠一般,透着聪慧的神色。
另一个小孩,却要小一些,有五六岁?
在一个石凳上,正襟危坐,即便汗水湿透了衣衫,这孩子竟然能忍得住,不像其他的孩子那样,脱光了去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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