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仙典仪当天,君落羽起了个大早,跑去往生堂敲门。
“咚咚咚”
“有人吗?开下门呗?”
原本有人在这个节日来敲往生堂的门是很奇怪的,因为请仙典仪前后三天,往生堂不接任何业务,有什么丧事需要请往生堂的话,也得等请仙典仪过去。
但往生堂的员工们听出了君落羽的声音,知道他大概率是来找胡桃的,于是随便找个了女员工,去胡桃的房间喊她起床,而值班的其他员工,则打开了往生堂的门,放君落羽进来。
“君落羽先生早,是来找堂主去观看请仙典仪的吗?请稍等一下,堂主还没起床,我们已经派人去喊了。”
“张先生早。那麻烦您了。”
君落羽认识这位张姓仪倌,打了个招呼后,老老实实坐在待客厅的椅子上等胡桃出来。
去叫胡桃起床的女员工也打开了胡桃的房门,开始拽胡堂主的被子。
“堂主,堂主,起床了,快起床了,君落羽先生来找你了。”
胡桃本来还想赖床,抱紧被子不撒手,听仪倌说君落羽来了,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就要往外窜。
“君落羽来了?在哪?”
仪倌小妹一把抓住胡桃的衣服,把只穿着睡衣的胡桃抓回了屋,关上房门开始说教:
“堂主,你是女孩子,要矜持!矜持!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而且你才刚起床!穿着睡衣就想往外跑啊,去换衣服,洗漱一下,外面老张接待,不用着急。”
听仪倌小妹这么一说,胡桃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只穿着一身睡衣,这个样子没法出去见人,小脸瞬间变得通红,钻回被子里把头蒙上,闷声闷气的说:
“我……我知道,我现在换衣服,你先出去吧。”
仪倌小妹摇了摇头,走出去关上房门,还不忘教训两句:
“真是的,都十七岁了,怎么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样子。”
胡桃没好意思说话,等人出去以后才从被子里钻出来,开始换衣服。
“君落羽先生,我已经叫堂主起床了,现在正在穿衣洗漱,您稍等。”
仪倌小妹回到待客厅,向君落羽略微躬身,说明了情况。
君落羽站起身,抱拳回道:
“麻烦您了。”
“不麻烦,那我先失陪了,这几天往生堂不营业,我还有账务要核对。老张,你也来帮忙。”
仪倌小妹给君落羽旁边的员工递了个眼色,对方秒懂。
“好嘞,那我也先失陪了,君落羽先生你稍等一会,堂主马上就出来了。”
说罢,两人快步离开了待客厅,走到账房后没有办公,而是十分八卦的准备听墙角。
君落羽到是没啥别的想法,别人有事那就让人家去忙呗。
眼睛扫了一圈,没见到钟离,胡桃又还没出来,君落羽只能拿起老张给准备的茶具,自己给自己倒茶。
不一会儿,依旧是一身堂主制服的胡桃蹦蹦跳跳的从员工休息区走了出来,能看得出来她有点急躁,脸上的水都没擦干。
“君落羽!大清早的来往生堂找我,有什么事嘛?”
胡桃一屁股坐在君落羽对面的椅子上,学着平时钟离的样子,十分优雅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今天请仙典仪啊,找你一起去看。怎么样,去不去?”
见君落羽邀请自己一起去玩,胡桃很是开心,但她的身份又让她不太敢答应:
“请仙典仪啊……你知道的,我是往生堂堂主,这种日子不太好出去吧,毕竟有些人还是会在意这方面的。”
胡桃脸上的表情有点小委屈,她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在这种节日因为职业问题不能外出是很难受的一件事。
君落羽一脸无所谓,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眼睛盯着胡桃:
“你管别人干嘛,你就说你想不想去吧。你想去那就一起去,你可以换一种思维嘛,就算不是过节,那些不愿意面对死亡的人也会说往生堂员工的闲话啊。”
虽然君落羽的说法很伤人,但胡桃到是深以为然。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坦然面对死亡,在面对殡葬行业的人员时,总会有人觉得别扭,只是胡桃还年轻,没法像那些工作许久的老员工一样从容面对而已。
“话是这么说啦,可……”
胡桃还是有些纠结,见此情景,君落羽把手“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说:
“咋啦?怂了?你平时推销往生堂业务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畏手畏脚的?现在不是也一样吗,跟平时也不会有什么区别的。就当我求你陪我一起,行不行?”
听君落羽这么说,胡桃的小脸上逐渐浮起笑容,重新恢复了往日元气满满的样子。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堂主自然也没什么好怕的,陪你去就是了!”
见胡桃恢复了精神,君落羽满意的点点头,露出了狐狸尾巴:
“这才对嘛。别怕,我陪你一起,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来往生堂上班吗,来,把你们往生堂办事时的那套黑色制服给我那一套,今天我穿往生堂制服!”
看着君落羽这副义薄云天的样子,胡桃很是感动。
她哪知道君落羽的主要目的就是这身往生堂出殡用制服,邀请她一起去看请仙典仪才是顺便的!
“好,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胡桃转身小跑着去库房拿衣服,听墙角的仪倌小妹和老张脸上都浮现出钟离同款的老父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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