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你和王巴洞府挨着,可知他最近有何异常?”
谢儒低声对罗逸吩咐了几句,待罗逸走后,笑着看向周元。
“异常?”
周元思索片刻,道:“王巴因为我师父的缘故,和我一直不对付,我们虽住得近,但交往不多,若真要说异常…”
沉吟一声,周元继续道:
“柳管事平日里盘剥十分凶狠,王巴动辄被柳管事打骂,私下里经常痛斥柳管事,但近来不知为何却和柳管事走得很近…残玉之事,便是王巴从中挑唆的。
不知此事算不算异常?”
谢儒道:“还有吗?”
周元想了想,正欲摇头,突然道:“我想起来了,还真有一事。
就在前天晚上…”
周元便将有人找王巴的事和谢儒说了。
谢儒笑着问道:“他们交谈,你洞府放了隔音珠,你怎会听到?”
周元摇头道:“我当时买了养骨丹从西坊回来,和王巴发生了口角,心绪愤懑,根本无法入定。
又想到他挑唆柳管事之事,越想越气,便要去找王巴理论,还没开门,刚好听到外面有动静,便没出去,趴在门口仔细听了会儿。”
“王巴当时可曾说了什么?”
“好像没有。”
“好像?”谢儒眉头微皱。
周元赧颜道:“呃…那女子声音好听,我有些走神,没太注意…”
“…”
谢儒不禁莞尔一笑,“好了,该问的都问完了,按照惯例,我需对你的洞府进行搜查,包括你的储物袋…你可有异议?”
“这…谢执事,此事和我无关,查我洞府没问题,但查储物袋作甚?”周元有些急。
谢儒摇摇头,道:“我对你并无看法,也不会拿你灵物,只是例行公事。”
周元还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再反驳,乖乖将储物袋拿了出来。
谢儒召出一张寻灵符,在周元洞府仔细搜寻一圈,又搜了周元身体,最后查验储物袋。
七块灵石;
一叠符篆,以清洁符居多;
一套制符工具;
龟甲盾;
…
“你会制符?”谢儒有些意外地问道。
周元道:“自己瞎捉摸的,目前能制清洁符,但成功率不高。”
谢儒检查完,并未发现异常,便将储物袋交还给周元。
“既然不缺灵石,那便尽快把租金补上,下次闭关前,记得提前交足租金。”
谢儒告诫了周元一句,起身离去。
“最近几日最好呆在洞府,随时配合执法殿调查。”
“弟子遵命!”
——
洞府外。
谢儒对手下几人道:“说说你们的调查收获。”
“弟子调查了附近四名散修,都说前天柳江带着王巴去了周元洞府,双方有激烈争吵,柳江将周元打伤后,又和王巴一起离开了。”
“弟子调查了红烛镇,当晚王巴请柳江在妙春阁消遣,事后王巴先离去,半个时辰后,柳江独自一人离开。”
“弟子调查了从红烛镇到外务堂的道路,找到了除柳江外另两人的脚印,一人脚印极深,应是身姿魁梧的男子…另一人脚印很浅,辨不出大小,许是用了轻灵符,或是练了轻身功法,无法分辨男女。”
“弟子调查了西坊,当晚周元确实去了西坊购买养骨丹,算算时间,他进谷时柳江和王巴正在红烛镇,出谷已是丑时。”
“弟子调查了王巴相邻洞府的高岩,那带着青铜面具的两人找错人了,先敲了他的洞府…后面他好奇心作祟,将门虚掩,听到的交谈和周元讲得差不多。”
最后说话的是调查王巴的罗逸,他拿着一个储物袋,笑道:
“此物是我从王巴被褥中找到的,经过核实,确系柳江所有。
但据王巴所言,他根本不认识那两人,他还说,自己向来以柳江马首是瞻,根本不可能去杀柳江。
他还一口咬定,杀柳江者定是周元。”
这话一出,众执法殿弟子都笑了…看来这个王巴,还真是恨透了周元。
“严肃点!”
谢儒斥了一声,而后道:“暂且将王巴押送囚牢,各自将调查发现的事情整理出来,交由罗逸汇总,尽快拿出个案情文书,送到柳辰那里。”
“遵命!”
众人听到柳辰之名,脸上都有些肃然。
——若非崇云峰天骄柳辰,死了区区一个外山管事,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罗逸!”
谢儒突然喊住了罗逸,低声问道:“你与周元早就相识吧,你觉得柳江一案,此子到底有无嫌疑?”
罗逸想了想,道:“他有杀人动机,但没有时间,也没有杀人能力,以他炼气四层的修为,凭一个毫无攻击能力的龟甲盾,根本不可能杀掉炼气六层的柳江。”
谢儒笑道:“他是没能力,也有不在场证明,但如果是他请凶杀人呢?”
“这…”
罗逸眼睛睁大,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太可能,我姐说这小子又蠢又胆小。”
“呵…女人的话有时要反着听。”谢儒不知想到了什么,摇头苦笑。
“……”
罗逸不甚理解,道:“那需要将周元也一并缉拿吗?”
“不用,柳江名声太臭,死了倒干净,尽快了结此事吧,以免这些散修人心惶惶的。”
谢儒想了想,又道:“不过有必要派人暗中盯周元一段时间,你可莫要徇私包庇…对了,案情文书记得尽快给柳辰送去。”
“谢执事你又挖苦我。”
罗逸笑着领命而去。
谢儒看眼周元洞府,微微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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