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现场之后,孟东方通知队里再拿封条过来把门封上,便和林子君聊了起来。
“这个案子,难就难在,受害人下落不明,虽然大家都认为她应该已经遇害,也认为梅仁平是重大嫌疑人,但缺乏证据支持。而且,崔颖是农村姑娘,也没查到她和别的男人有关系,情杀?仇杀?财杀?都不能确定。这种情形还是头一回遇到,没有受害人的命案,这说出去,不是贻笑大方吗?”孟东方的确是很纠结。
林子君拾掇起来的记忆却越来越多,他甚至记起了崔颖的模样,记起梅仁平是崔颖的第一个男人。前世的时候,梅仁平其实早就表示要跟崔颖分开,却总是做不到,这边刚说了分手,那边喝过酒就又去找她了,崔颖后来已经习惯了,只当他是开玩笑。
说到底,梅仁平无非象很多男人一样,对于把第一次献给自己的女人总是有一些不舍,何况,崔颖还是个很清秀的美女,身上有一股农村女孩的纯朴和清新,这在城里女孩的身上是很难见到的。
前世的时候,梅仁平和崔颖一年之间分手无数次,又无数次睡到一起。梅仁平女朋友张佑梅挺着大肚子找到梅仁平的父母,挟骨肉以令梅家,才逼得梅家人认了亲事。
后来,崔颖怀孕之后,梅仁平找林子君借了钱,最终还是和她分手了,崔颖伤心之下,离开了虹城,到外地打工去了。但后来,崔颖赚了些钱回到虹城开服装店,两人又腻歪了一段时间,才彻底分开,主要是因为崔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崔颖,鼻子上打个洞再戴上鼻环,跟牲口似的,实在是让梅仁平难以接受。
梅仁平当时的感慨,林子君还能记得:“唉,几年不见,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林子君当时还说过他:“靠,还不是你始乱终弃造成的?人家当初可是一顶一的清纯美女。”
这些记忆,原本,随着林子君刻意的和梅仁平疏远,早已经被林子君遗忘到了哪个记不得的角落去了。现在,随着这起蹊跷的案子一点点的又被他给扒拉出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尘封的记忆,如果是本书,估计上面早已落满了灰尘。
孟东方见林子君在沉思,就没打扰他,生怕打断了他的思路。案件办成这个样子,真的很憋屈。
有个小伙子拿着封条过来了,林子君一看,竟然是张小童,一个老实勤恳的民警,前世在派出所干了十几年,直到林子君重生前也没调回县城。现在却成了刑警,看样子在负责城区的刑警一中队工作了,这又是前世所没有发生过的事。
张小童看到林子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是林处长?”
林子君笑道:“你不是在派出所吗?什么时候干刑警了?”
孟东方在一边接过话了,说:“他老家和我一个村的,刚调过来才两三个月,说是看了《刑警技战术》之后,觉得在派出所整天都是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太没劲了,还是干刑警过瘾,一个劲地缠着我要来刑警队,这不,在城区一中队干侦查员呢。”
张小童不好意思地说:“早知道林处在这儿,我把书带来找你签个字好了。”
林子君笑笑说:“小事情,有时间的,不着急,下午还要去提审呢。”
张小童便向孟东方请求道:“孟大队,让我也去吧。”
孟东方笑了笑,说:“行,就给你个接近偶像的机会,看你能学得林处几分本事。”
三人有说有笑地回到了刑警队的大办公室。王亚伟、李国栋等人都在,见到林子君也很高兴,毕竟之前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
张小童抽空去拿了《刑警技战术》过来,让林子君给他签名,连带着王亚伟等人也都把书拿了过来要签名。
林子君欣然拿过钢笔,一个个地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又寒暄了一会儿之后,教导员时友明到了,带来了梅仁平案的卷宗,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到了案件上来。
时友明先把梅仁平的心态描述了一下:“这个梅仁平,除了刚带来时稍有点紧张,等他把自己的行踪叙述完之后,情绪明显就稳定了,说话时思维清晰,滴水不漏,有点从容不迫的味道。
估计他能判断地出来,我们并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包括崔颖或者其尸体的下落。最近,据看守所民警反映,他在号房里情绪比较平静,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在座的队员们应该都已经了解案情了,所以时友明又特意给林子君介绍了梅仁平的审讯情况。
“梅仁平并不否认他和崔颖的关系,也不否认案发前的晚上去了崔颖住处并和她发生了关系。
但他陈述,他因为要回所里值班,就没在崔颖处留宿,夜里大约零点左右开车回了单位,他在临走前还嘱咐崔颖起来把门插好,但崔颖有没有起床插门他就不知道了。
他回单位的路上,有一处监控,我们调取了监控录像,的确发现了一辆有‘司法’字样的警用面包车开向通庙司法所。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上班时,通庙司法所的面包车确实停在院子里。
也就是说,即便他说了假话,目前,我们也没有办法证实。”
时友明说完之后,大办公室里一时间沉寂无声,一屋人都在看着林子君,都想知道,面临这样的局面,这个传说中的牛人有什么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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