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原,伊犁要塞外的一片开阔的平地上,此时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行军帐篷,数十万大军迁徙来此,光是消耗的粮草就已经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数字。
只是这些一顶顶青色的行军帐篷里,进进出出,却多是一些带伤的士兵,这些都是青色铠甲的钦天军战士。只是这些原本的常胜之师,此时却带着一股颓废的,类似于败战的气氛弥散在这些营帐之间。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自从半个月之前,苍原赫人的一百二十万大军对伊犁防线发动迅猛的攻击开始,二十余年未尝败绩的钦天军竟然就好像是一个得了病的胖子,之前没有人攻击他,也许还看不出来,但是一直趴在地上,像狗一样的赫人,猛地跳起来甩了一记重拳在钦天军的脸上,竟然就把这个胖子给打倒在了地上,一切负面的情绪也就在这一刻达到了爆发。
第一天就失陷了奎屯,第一道防线全面崩溃,第二天失陷阿勒泰,第二道防线全面崩溃,如果说前面两天有主动撤退的成分在里面,所以钦天军的战士们仍旧相信他们能够打赢那些骑着骆驼的赫人,所以士气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的话,昨天,收缩了几乎所有优势兵力进行防守,抵御了赫人一百多万大军夜以继日,十几天的疯狂攻击之后,第三道防线的核心城市伊宁也陷落了,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败退的三十万钦天军就聚集在伊犁要塞外的平地之上。
为了防止有奸细夹杂在乱军中混入要塞,平原侯古云严令不许任何的军队进城,副统领以上一级的军官入城商议对策。
怎奈那些吃了败仗的三十万大军被迫驻扎在开阔的平地上,入夜以后的西北的寒风夺走了很多受伤战士的生命,尽管从伊犁要塞里调来的军医在无数顶军用帐篷之间忙得像狗一样地奔波,但是非战斗减员依旧像是死亡的瘟疫一般,乘着夜色与寒风,蔓延在整个伊犁要塞附近。
那些因为缺少药品和棉被而失去生命的战士,似乎化成了亡灵,盘绕着他们的身体不愿意离去,而凄厉的风声与萧瑟的树木发生着诡异的共振,似乎让整个伊犁要塞附近都陷入在了一种惶恐与不安的气氛当中!
“我们真的会输吗?”
“我们还会赢吗?”
“倘若我们输了,会怎么样?”
“赫人会杀了我们吗?跟当初我们杀戮他们的俘虏一样?”
不止是普通的钦天军战士,即便是那些手握兵权的钦天军将领,下到百夫长,上到统领,也都产生了这样的情绪,并且有的军官甚至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而出现了沮丧,懊恼,直至癫狂之类的负面情绪集中爆发。
就是在这种惶恐不安的气氛之中,一名御空飞行的白衣人来到一处军营之前。那人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长袍,用风帽遮挡住大半个脸,难以看清楚容貌,那人指名要见钦天军神木部的奋武尉古羽。钦天军以金木水火土五行命名五部,所以钦天军又被称作是五行军。
卫兵看到那白衣人周身气息内敛,似乎是一名高手,也就不敢怠慢,通报给了古羽。
古羽还在思索究竟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身穿白衣的修道高手,就看到一身白衣的男子在卫兵的引领下跨进了营帐里。
“请问阁下是……”古羽乍一看,却没有认出到底是什么人,只是觉得那身影十分熟悉,不禁出声问道。
“阁下?呃……这个可不好回答了。”那白衣人见了古羽,语调陡然一变,却是顺手将风帽扯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古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来。
“嘭!”古羽一拳揣在了那人的肩膀上,感觉自己是被人耍了一般略微生气道:“你小子怎么来了?而且还搞了这一套行头装神弄鬼的!”
不消说,那卫兵所描述的深藏不露的白衣修道者,就是古凡了。
古凡笑了笑说道:“非常时刻,当然要用非常的办法了。”古凡说着就将披在外面的一身白袍脱了下来,悬挂在帐篷里的衣架上,也不与古羽客气,坐在了古羽的行军床上说道:“我听说苍原这里遭遇了空前的惨败,立刻就上书兵部,请求将我的云翼部也调到这里来,但朝廷没有批准,只好一个人从东北的威风城跑到这里来了。此次事态紧急,如果骑马赶来,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根本来不及,但是御空飞行,若是被人认出我云翼部统领的身份,传到敌对势力那里,就是一个抗命不遵,擅离职守的罪过扣下来了。所以我才拿了一件北瑶宫长老级别才可以穿的长袍,一路大摇大摆地飞过来了。”
古羽听古凡这样一说,已经是笑了起来,坐在古凡对面的一张椅子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你这个主意确实好,谁会闲着没事盘查北瑶宫的长老?而且长老实力一般不俗,脾气也比较古怪,一般人不会去自找没趣,一些剪径的匪类也不敢去踢这些钢板,所以你这一路上肯定顺风顺水吧?”
古凡也附和着笑道:“是啊,不然怎么可能一周的时间就从北疆跑到苍原了?”
古羽听得出古凡也很着急,但毕竟现在父子三人已经到了一处,也就让人安心多了。古羽看了看古凡,叹息道:“你总算来了,苍原的形势已经很难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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