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鬼士略一停顿,继续说道:“我的妻子俄丽雅见到赫人并不因为外敌入侵而一支队伍,反而为争夺圣王之位而日渐分裂,力量越来越弱,不禁心急如焚,偷偷潜入到封印岳父阿卡杜拉之处,想要凭借自身星豪阶的修为找出破解封印的办法,却被那北斗星皇附着在石像上的一丝魂魄重创,逃回来时,已是奄奄一息,她将封印岳父阿卡杜拉之处告诉于我,便撒手人寰……”
“前辈,那你后来有没有救出阿卡杜拉?”萧亟天对于这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我在北斗星皇举霞飞升之后,再往我岳父封印之处,发现那上面的魂魄封印已因为时间的缘故耗尽了,我得以与岳父的魂魄沟通,他告诉我北斗星皇并非举霞飞升,而是轮回转世。他让我立誓追杀北斗星皇生生世世,我自然责无旁贷,谁知他竟然将力量完全给了我,而我也得以突破到了星尊阶的境界,开始领悟时间的法则……”
萧亟天此时不禁微微皱眉,星阶强者能够排山倒海,依靠的是自己掌握的空间法则,而星尊阶之上的强者,掌握的难道是与空间相对的,时间的法则吗?
“我算到北斗星皇的转世是四百七十余年之后的古云,也就是现在的北斗王朝钦天军总指挥使平原侯古云!但四百七十余年的时光,我肉身早已腐朽,魂魄也应举霞飞升,或轮回转世,到时候即便保留了修为和天资,记忆却是找不回来的……所以我用自己领悟的时间法则,毁弃了自己的肉身!”
“什么!”萧亟天此时算是惊讶得嘴巴张得足以吞下一只鸡蛋了,在他看来灵魂与肉体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可分裂的,两者之一死亡都代表了个体的死亡,而且居然还有人主动毁弃自己的肉体……这……这算什么?
黑袍鬼士似乎也猜到以萧亟天的境界无法接受,于是缓缓地说道:“可以做一个形象的比喻吧……就好像我们在星阶时,接受星辰试炼一样,我们的魂魄可以在玉霄天魂的帮助下进入星域,但我们的肉身却不能够进去……同样的,魂魄可以穿梭时空,肉身却是一副累赘……只是……”黑袍鬼士惆怅道:“毁弃了肉身,便等于是将修为境界再提升的一切可能性都摒除了,而我也将变成无尽时空中的一个漂泊者,再没有任何的肉身可以归属,我所有的身份都是假的,那些不过是我寄宿的皮囊而已……包括现在的这一具!”
“前辈,那你存在的意义呢?”萧亟天不禁问道。
“意义?”黑袍鬼士冷笑了一下,缓缓说道:“我就是时空的追杀者,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将北斗星皇魂飞魄散,万劫不复!然后,我也就可以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了,或许我也会永远长眠于时间之河中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萧亟天听得黑袍鬼士的话,心中便已经知道,这样的人,在鬼士中被称为“魔障”因为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为了一些极端的目的,而目的达到了,他也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所以,中了魔障的人,其实是最悲哀的生物!他们一生都在无尽地奔跑,要么在奔跑中耗尽力量死去,要么就是在达到终点后死去,当然,只有死去而已!
黑袍鬼士伸出自己的双手,自顾自地说道:“现在,经过了三次时空穿越,我的力量已经下降到最低点了……我本尊的实力是星尊阶之上,一次穿越时下降到了星尊阶极限,第二次是星尊阶,这一次……你看,这一次我只有星豪阶极限的实力了……若是再不能完成使命,即便以后有机会可以杀他,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等等……”萧亟天阻止道:“前辈,你不是直接就到这个时空来杀古云了吗?为什么会经历过三次穿越?”
那黑袍鬼士叹息一声道:“亟天小友,我之前就对你说过,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只是浩淼时空中的极小的一个片段而已,我第一次穿越成功地在这苍原之上,将古云击杀了,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北斗星皇毕竟也曾经突破过星尊阶,窥探到了时空之秘。他又分出了两道神识,竟然趁着肉身被抹杀的瞬间,利用时空规则逃遁了出去,而我为了抹杀他这最后两道神识再次穿越,在另外一个时空又在苍原之上击杀了古云和他的二儿子古凡,他那一道神识正是落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所以他那本无一用,只识读书断句的儿子,才会突然转了性子,学习武道,而且奇遇连连,修为突飞猛进,与我交手的时候已经达到了星豪阶的境界。只是他们父子联手,终究敌不过星尊极限的我,才被我反杀。”
“那前辈,你到这个时空来,是来追杀那北斗星皇最后一缕神识的吗?”萧亟天此时徐徐问道。
“正是。”黑袍鬼士点头道:“若是不抹杀他的这最后一缕神识,在其他时空,他的神识还会衍生出一个完整的魂魄,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颓然笑道:“那我付出的一切的牺牲,就都白费了!”
萧亟天微微皱眉道:“那前辈,北斗星皇的这一缕神识,如今是落在谁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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