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之前的疑惑，苏翎跃补充回来：
【我老大的画也只是今天交的，按审稿排序估计好一段时间才能推上吧……不过听说主办方有个指导老师高度赞扬了她的作品，这家伙蠢得刚刚一直冲我傻笑呢。】
指导老师的赞扬？
茹青漫问了老师的名字后，忍不住捏紧了手心。
作为经常以小画手的身份混在各个平台，她可是知道不少内幕的。
画展开评已经两周多了，那个老师略过无数画作，就连她递呈自己的画稿旁敲侧击评价时，对方也只不过是冷淡地多看一眼。
勉强来说，还能算说了一句话。
而刚刚苏翎跃说什么来着。
老师夸了于玖玖？
当初对她那么冷淡一度让她产生老师性格本就如此不会夸人的念头之际，却传出了老师夸耀别人的信息？
茹青漫咬牙，眼神泛冷，余光瞥到地面上还未收拾的碎照片，尤其是女孩微笑的一张干净小脸，以及甜甜的梨涡，内心一燥，蓦地拎起椅子上的东西砸过去。
腿一软，茹青漫便蹲在地上。
冷不防的，窗外的风大了，墙壁倒映着凶残晃动的人影。
狂啸的呼嚎声响起，撕碎纸张的声响逐渐与其杂糅在一块。
茹青漫拍掉掌心里的最后一块碎照片纸，扬起下巴倨傲地看着这些待在地面上低如尘埃的残破品。
连带着那副原本挂在画架子上的一副作品都不能幸免于难。
杂物落地也激不起它们的灵魂，茹青漫抬起腿细细碾压凌乱不堪的区域，眼底有不甘心划过，甚至开始幻想那女孩跪在地面靠着她的鞋面卑躬屈膝的模样。
于玖玖是吧，等着看。
她茹青漫骨子里可不是什么墨守成规的好人。
……
临睡前，房间的门板被食指轻轻叩响。
于玖玖抱着软被的动作顿了顿，踩着拖鞋吧啦吧啦跑过去开门。
这么晚还这么客气敲门暗示，门外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分开从不够两个小时，于玖玖莫名想他了，只是待瞥清白衬衫男生手里端着的那杯脱脂牛奶后，她当即垮下整张脸。
“喝完再睡。”
顾深抱过人，气定神闲把门往一侧打开进去，把牛奶杯放在桌面。
于玖玖没吭声，也不知道做什么。
顾深睨了一眼死死将脑袋埋在胳膊里试图做无畏挣扎的女孩，抬手将她脑袋抬起。
“不嘛……不喝嘛……”
于玖玖仰头，睁大水润的眼眸看他，里面波光粼粼，宛如鱼儿在渴望越出水面，湿漉漉的，令人无法拒绝。
以前都是安排陈姨送牛奶的，她可以软声撒娇把人哄得心软，遇到顾深便有点难办了。
后者眉眼淡淡，指腹抚过她蜷在沙发露出的小腿上，不紧不慢地捏了捏，“你下回再抽筋，我妈让我拎你去医院了。”
郑湘筠说，这是病，得治。
于玖玖：“？！”
“没、没……那么严重吧？”
这回反驳的语气都弱了不少。
于玖玖缩了缩腿，怵怵地看着顾深。
“……不去医院。”
她小小声抗议，嗓音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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