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在外折腾一天, 累得骨头快散架了。回府沐浴之后, 想去张氏房里找安慰, 顺便问候一下她怀孕的身子有没有不舒服。却没想到他一进门,就看见张氏黑着一张脸坐在桌边, 正好面朝着门,也就是他进来的方向。
张氏看见秦琼后,立刻拍桌起身,问秦琼何意。
“什么何意?”秦琼不解。
“人都要被你领进府了, 你还跟我装糊涂。你是想气死我了,再把别人扶正了是不是?”张氏狠狠地吸一口气,揪着手里的帕子, 气呼呼地对秦琼道,“那我就偏不死,就好好活给你看!”
秦琼皱眉:“无理取闹, 简直不知所谓。”
“我无理取闹?秦叔宝!我们才成婚四年而已, 你就这样嫌我了?对我这么不耐烦了?”张氏说着就红了眼, 泪水一滴滴往下掉。
秦琼想反驳, 但见妻子这般可怜见的,忙赔错劝她别哭了,“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
张氏被哄得好些了, 含着泪问秦琼可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秦琼愣住。
张氏气得一把推开他。
“别闹了好不好?”秦琼劝张氏别伤心, 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你放心, 孩子我会照顾好的, 一定生下来,好让他们生继承你的家业,叫别人半文钱都拿不到。”张氏咬牙瞪着秦琼,让他赶紧滚,去找他想找的人
秦琼气得看一眼张氏,拂袖而去。
半个时辰后。
喝得半醉的秦琼,敲开了赵王府的大门,他带人拎着十坛酒来,让秦远陪他喝酒。
李元景跟着一起跑来凑热闹,他伸手开一坛酒之后,狠狠吸了一口,直叹酒香。
秦琼忙把酒坛抢了过来,提醒李元景年纪还小,断然不能饮酒。
“这要是喝坏了脑子,弘文馆的那些教授们一准儿拿我是问,若再参给了圣人,我回头不知会怎么挨训呢。”秦琼恭请李元景快放过他,他已经够惨了,可别再给他添乱了。
秦远放下手里的书,问秦琼遇到了什么事。
此时的秦远,手不释卷,有些书生气,温润至极,很有仙君下凡的味道。
秦琼笑了一下,急忙凑到秦远身边,正要告诉秦远自己的遭遇,结果他眼睛先瞟见了秦远的书。他绝对没有看错,眨眼确认了,那书页上正画着一副不堪入目的画。
秦琼震惊不已,“你——”
“嘘。”秦远示意地去看了一眼李元景,不换不忙地把书塞进袖子里。
李元景正遗憾自己不能喝酒,凑趣过来。他本来没好奇什么书,秦琼却先摆手,尴尬心虚地告诉他什么都没有。
李元景狐疑瞅两人,“骗我什么呢?”
“大王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不然明早赶不及去弘文馆上课。”秦远对李元景笑道。
李元景怀疑地目光在秦远和秦琼俩人身上徘徊,随后哼了一声,转身去了。
秦琼松口气,然后拿异样的目光盯着秦远很久。秦远被瞧得不自在了,问秦琼到底在看干什么。
“你还有脸说,看这种书怎么能当孩子的面,好歹私下里。”秦琼不客气地从秦远袖子里把书掏出来,看了下书的封皮,叫《四野秘戏图》,“这么刺激的,还是四野?”
“是你们突然闯进来,我没有防备。”秦远伸手把书抢回来,面不改色地翻到自己之前看的那一页,继续看下去。
秦琼瞅了眼这一页的内容,俩人在马车上,那动作啧啧……反正他没试过,也没见过。
“你可真是,看这东西怎么还能装得一本正经?喂,你是不是想要美人了?你说当初大哥给你安排的时候你不要,偏偏自己一个人躲在屋里看这种东西。你都这么大的人,二十七了,憋着作甚。走,大哥带你去找全长安城最漂亮的美人!”秦琼心疼地游说道。
秦远摇头,翻到下一页,“这是在第一酒楼的庄掌柜的房里搜到的书,我在看是否有跟案子有关联。”
秦琼骂秦远鬼扯,居然用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忽悠人,瞧给他脸皮厚的。
“那酒楼掌柜虽然是凶犯,可也是男人,也会有那方面需求,看这种书也正常,能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可我总觉得这书奇怪,那掌柜把这本书藏在衣柜的最下面暗格处,用最好绢缎包裹着。平常男人看这种书,会这么宝贝么?”秦远叹道,“最多放在枕头下面罢了。”
“可能这本书他觉得好看。”秦琼伸脖子凑热闹地跟着看,这一页画得更妙,在树下,溪水边,动作更新鲜了,一人坐在秋千之上,另一人……
秦琼还未及看完,书突然被合上了。秦琼忽然被扫了兴致,无奈不已。
秦远问秦琼:“对了,你怎么忽然来这?”
“来找你呗,心情不爽,对对对,我们喝酒。”秦琼恍然想起自己找秦远的正事是喝酒。
“我不能喝酒,刚审完案子,还有后续事宜要总结处置,明天需早起。”秦远吩咐王府的仆从去准备些下酒菜,接着对秦琼道,“你喝吧,我陪你聊。”
秦琼叹口气,“你嫂子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对我无理取闹,冲我吼,我堂堂大将军,累了一天回家居然要听个女人吼!”
“问清楚什么原因没有?”秦远问。
秦琼摇头:“无缘无故质问我是不是想气死她,天地良心,我什么都没做,从没有过气死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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