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站得笔直,说着最冷漠无情的话,像一只竖起全身尖刺的刺猬。
但也掩盖不住她心里,那份潜藏的害怕和慌乱!
她怕陆然真的会跳下去。
她怕失去。
莫北丞注视着她白净的容颜,见她瞳眸一下就收缩了,眼睛里有不少的血丝,泛着并不明显的湿意。
南乔低头,语速很快的道:“我不害怕。”
她的肚子‘咕哝’的叫了一声,让本来温情感动的画面变的有些滑稽尴尬,南乔脑袋垂的更低了,咽了咽唾沫,肚子又叫了一声。
“去吃饭。”
“我不饿。”
她是真没觉得饿,也没胃口。
“想吃什么?”
男人看似温和的面庞透着不可违逆的强势,他揽过南乔的肩,“或者,你想吃我煮的面条也行。”
南乔斜着眼睛扫了他一眼。
这人哪来这么厚的脸皮!
电梯的三面墙壁都贴着广告,莫北丞扫了一眼,正好看到一张海报上写着:年轻的你,曾经有过梦想吗?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埋着头,露出一段修长脖颈的沈南乔,鬼使神差的问道:“你有梦想吗?曾经或者未来的都可以。”
南乔眉目不动,淡淡的看着他:“以后再也不想吃你煮的面算不算?”
莫北丞的脸一下子沉得跟浸了水一般,面色不善的瞪着她:“有那么难吃?”
“难不成,你觉得很好吃?”
南乔的目光沿着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只差没将那份鄙夷明显的摆在面上。
莫北丞一时无语。
的确算不上味美,但也不至于有她说的那么难以下咽,他不是很快吃完了吗?
男人的薄唇不自觉的勾出笑意,“那下次就你煮。”
电梯到了,南乔率先一步走了出去,用行动表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个潮州粥的大排档,莫北丞停下车,“下车。”
南乔跟着莫北丞走进那一排临时搭建的棚子,桌子是简易的折叠桌,板凳是塑料的,上面还有未擦拭干净的油渍。
她有些意外,“三哥也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在美国,那段最艰苦的日子,她和陆焰整整吃了一个月的泡面,最便宜的那一种。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用纸巾仔细擦拭了桌面和凳子,解释:“在部队的时候,野外生存,我还生吃过蛇。”
南乔身边的朋友没有当兵的,她对那一块领域知之甚少,听他这么说,有些惊讶:“生吃?蛇?”
“恩,”莫北丞点了餐,又用纸巾仔细擦拭了一遍手和桌面,不在意的说道:“那是第一次野外生存,士官只让我们找可以吃的东西,什么都行,动物、植物,我找了一条蛇,有人找的蚯蚓、蛐蛐、青蛙……之后集合,士官让我们……”
他突然住了口。
想到南乔本来就胃口不好,实在不适合听这样的饭前故事。
他清淡的转了话题,“也没什么,部队里的事,大多很无聊。”
南乔:“……”
她看着莫北丞手上的动作,完全不明白他明明混过军队、在泥坑里摸爬滚打过、还生吃过蛇,怎么还有这点可笑的洁癖。
潮州粥是用专用的砂锅现熬的,等的时间有点长。
坐着看别人吃,是件很考耐心的事。
她本来不饿,在咽过无数次唾沫后,竟觉得饿得不行了。
但想到那条被莫北丞生吃了的蛇,又半点没有食欲!
最后还是莫北丞强行逼着她喝了两碗粥,菜是一点没吃。
莫北丞瞥了她一眼,懒懒的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了。”
“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天不怕地不怕。”她语气中,带着并不显而易见的惆怅唏嘘。
男人看着她,视线既深且沉。
全然看不透他在看她时,究竟在想什么。
南乔被他犹如实质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虚,避了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回了别墅。
南乔总算明白他那句‘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回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是什么意思了。
又被结结实实的折腾了一回,到天亮,她几乎是晕过去的,而不是睡过去的!
……
南乔醒来时,已经很晚了。
身上疼的厉害,尤其是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莫北丞不在房间里!
她洗漱完下楼,正好听到萧念恩在抱怨,“三哥,你怎么让沈南乔住这里啊?”
莫北丞拧眉,正准备说话,一道沙哑而没怎么清醒的嗓音从二楼的楼梯传来。
“那萧小姐觉得,我该住哪里?”
萧念恩是个典型的没心机的富家千金,性格直爽,不藏话。
她不喜欢南乔,单纯就是因为她觉得,沈南乔将三哥抢走了!
这和当初知道莫北丞和陈白沫交往时不同,毕竟,三年和闪婚比起来,她更容易接受三年那个,至少她是败给了感情。
但是沈南乔,却是突然之间成了莫北丞的妻子。
她怎么甘心!
萧念恩瞪着从楼上下来的沈南乔,她裹着睡袍,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很瘦,却玲珑有致。
随着她走近,一眼就瞧见了她脖子上暧昧的吻痕。
不多。
但三哥这样克制的性子,已经实属难得了。
“三哥,你亲她?”
莫北丞摁了摁眉心,眉头上挑,有些哭笑不得,“她是我妻子,我不亲她还能亲谁啊?”
“你的意思是,谁是你妻子,你就亲谁?”
萧念恩的脑回路,莫北丞一向跟不上,抬头,却见南乔歪着身子靠着扶拦,正慵懒含笑的看着她,似乎也在等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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