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丞:“……”
他掐了烟,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转身走了。
陈白沫死死的咬着唇,双手攥着膝盖上的裙摆,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终于,在莫北丞走到门口时,她抬手将病床上的床单和被子一股脑儿的扯了扔在地上,哭着喊道:“莫北丞,你就这么上赶着去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吗?她不爱你,沈南乔那个女人根本就不爱你,你为什么还要回去?”
隔了几秒,身后传来男人清淡冷漠的回答,“我回去和她爱不爱我没有关系。”
陈白沫觉得自己整根神经都火辣辣的疼,从来没觉得这么难堪过,那道欣长的身影此刻背对着她,显得那么冷漠儿而薄凉,好像不管她怎么努力,怎么伸手都触碰不到了。
“她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我,莫北丞,你是莫家三少,就甘心被一个女人玩弄戏耍吗?”
莫北丞转过身平静的注视着她,淡淡的道,“一个人能被人玩弄戏耍,说明有利用价值,就像当初,你不也是因为我的身份地位才决定和陆然分手的吗?”
他说这话时只有平静,没有半点儿讥讽的味道,但陈白沫宁愿他讥讽她,厌恶她,那至少她在他心里还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位置,而非像现在一样,平淡的像是对着个陌生人。
“她那天跟我说,我和她之间的仇怨到此为止,莫北丞,你听明白了吗?到此为止就意味着你对她连这点儿利用价值都没有了。”
“那是我和她的事,”莫北丞的语调依然很淡,像是在陈诉某件他没有关系的事情。
莫北丞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拉开门出了病房,“喂。”
病房里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杂物坠地的响声,男人的脚步顿了一下,但并没有多做停留,“我中途有事离开了,派人在那里守着的。”
……
莫北丞又是一夜没回,南乔在阳台的榻榻米上躺了一晚,中途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天一亮就醒了。
她睁开眼睛,还有点似醒非醒,估计是睡姿的问题,总觉全身酸软无力。
南乔盯着天花板出了好半天的神,才听到手机在床头柜上一阵阵的震动。
她起身,赤着脚进去接电话。
是木子打来的!
她似乎也刚睡醒,声音还很朦胧,“南乔,钱不多你先用着,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什么钱?”
“我给你微信转了三万块,我这两天再想想办法,你先帮陆伯父办入院,老人家的身体不经拖,越拖越差。”
这三万块可能是木子东拼西凑加上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了,她一个月的工资没多少,还要寄一部分回老家。
南乔的喉咙哽得有点发疼,说话的声音都微微变调,“谢谢。”
“客气什么,”木子最害怕煽情这套了,“我要起床洗漱去上班了,要来不及了。”
挂了电话,南乔打开微信就看到木子转款的信息。
她盯着上面的数字出神,良久才收了钱,将手机放到包里。
……
莫北丞昨晚一夜未归是将车开到了AC楼下在停车场坐了一晚,他从陈白沫的病房里出来后,开车在街上绕了很久,本来是打算在办公室将就一晚。
车子停在停车场后,坐在车里抽了支烟,又出了会儿神,后来酒气上涌也不想走了,就索性放倒座椅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
中途接了个电话,是他留在皇家一号的人打来的,“三少,我们的人没看到时小姐,不过……”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几秒,“我们看到太太了。”
挂了电话,莫北丞又点了支烟,盯着天花板静静的抽,一双幽深的眸暗得不见底。
直到半夜才睡着。
莫北丞是被一阵争吵声吵醒了。
他眯着眼睛,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已经早上七点多了。
昨晚的酒有点上头,他现在头很痛,眼睛也很痛,只想睡觉。偏偏外面的人还不休不饶的吵着,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莫北丞觉得声音隐隐有些熟悉,只是还没等他坐起来去看,车子就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之震了震——
他撑起身子,朝着车头的方向看去——
一个头发散乱的女人撞在他的车头,身上穿着AC的工装,看不清脸。
莫北丞拧着眉将座椅调正,他虽然没认出那个撞在他车上的女人,却认出了那个咄咄逼人的男人。
眸色暗而淡的看着面前争吵的男女。
顾亭盯着狼狈的王悦,嘲弄、鄙夷,混杂着冷漠和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意,“王悦,我绝对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已经找了律师了,你有什么意见在法庭上跟法官说,”王悦站直身体,梳理好刚才争吵中散下来的头发,脸上除了平静,就是笃定,“你会离婚的,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就算你等的了,她也等不了,你妈也等不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我离婚?”顾亭俊朗的脸绷得很紧,压抑着愤怒和烦躁。
“是,我巴不得以后再也不要看见你,”女人的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没有犹豫,没有留恋,“你这种男人,看着我都觉得脏了我……”
“啪。”
响亮的巴掌声截断了她的话。
男人用一种极其冷漠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脏了你?好,我今天把你脏彻底,娶你回来这么多年还没碰过呢,当初我付了十万彩礼娶的你,既然都要离婚了也不能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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