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时笙下楼,女朋友已经打电话催了十几次了,他欲哭无泪的摇了摇怀里的女人,“时姐,您倒是回答啊,您家到底住哪儿啊?”
“家……”时笙抬头,眼睛里全是醉意,她四处看了看,抬手指了个方向:“那儿,往那儿走。”
徐琰无语。
那儿是河。
他裤包里的手机又一次开始震动,徐琰一只手驾着时笙,歪着身子,另一只手费力的掏出手机,这次不是电话,而是一条信息。
“徐琰,半个小时内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就分手。”
徐琰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时笙,急忙给女朋友打电话,连着打了三次都被挂了。
路边,季予南正在等司机开车过来。
“季总,对不起。”
他听到徐琰的声音,回过头来,就见徐琰抱着时笙小跑着过来。
那姿势……
着实不够优雅。
徐琰在季予南身边停下,将时笙放下来,“季总,我女朋友在家跟我闹分手呢,您也知道,我这谈个两地分居的恋爱不容易,您费点时间送送时秘书,她一个女孩子,带这个重病的母亲,异国他乡的也挺难的,都是中国人。”
他在季予南身边有六七年了,了解这位顶头上司的性格,所以才敢讨价还价。
这时,司机已经将车开过来了,稳稳的停在季予南面前,下车打开了后座的门。
季予南眉眼深沉的看着徐琰,没有要答应的意思。
徐琰被他这种眼神看得心里发虚,但想到家里闹脾气的女朋友,还是硬着头皮等在那里。
片刻后,季予南拢了拢外套,弯腰坐进车里。
徐琰扶着时笙,露出一个生不如死的狰狞表情,心里却想,要不就在附近找家酒店随便把时笙安置了吧,只不过她身上没有证件,这点很麻烦。
季予南拧了下眉,不耐烦的道:“还不上车?”
徐琰生怕季予南反悔,急忙将时笙弄上车,“谢谢季总了。”
“上车,顺便送你一程。”季予南降下车窗,低头点了支烟。
“不用不用,我打车就好,很方便。”
万一走到半路季予南后悔了,又让他处理,他真的就——
徐琰伸手一招,结果还招了辆空车。
他殷勤的替季予南关上车门,“您路上小心。”
……
季予南抽完烟,将烟蒂弹出窗外,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醉过去的时笙,“先生,是回长岛的别墅吗?”
男人不耐烦的拧眉,劲长的手指捏着时笙的下颚,将她的脸转过来,“你住哪里?”
女人的脸不大,被他捏着,更显得不盈一握。
黑色的长发缠绕着他的手指。
她的皮肤很白,却又不像白人的粗糙,指腹的触感很细腻,软软的。
时笙闭着眼睛,半点反应也没有。
两颊的酡红可以看出醉得不清。
季予南:“……”
他脸上表露出的不耐很明显,“随便找个酒店。”
这附近多的是酒店,环境参差不齐,司机找了家看着不错的停车。
拉开车门。
半晌,不见里面的人有动静,从他的视角也没见时笙的身体有动静。
司机不得不俯身去看——
正对上季予南冷淡的目光。
男人低头看表,气质矜贵,“弄间房丢进去,速度快点。”
“是。”
司机去拉时笙。
时笙睡得正熟,本能的抵抗,整个身子往季予南的方向偏。
一动胃里就难受。
然后……
她‘哇’的一下就吐了。
不偏不倚,正吐在季予南的西裤上。
“……”
季予南拧着时笙的后衣领,将她的上半身拽扯起来,粗暴的扔到一边。
时笙的脑袋撞在后座上,虽然柔软,但还是疼得哼了一声。
腿上的异样感觉让季予南简直要崩溃,“还愣着干嘛?弄出去。”
司机急忙将醉的不省人事的时笙连拖带拽的给弄了出去。
季予南阴着一张脸从车里下来,西裤上惨不忍睹,车上也弄了不少。
他看着靠在司机怀里的时笙。
僵持了几秒,他咬牙道:“shit……”
他也不能将她直接扔在这里。
在国外,华人对华人,总是要多几分关心和照顾。
…………
时笙这次醉得厉害,早上醒来,头疼得不行,太阳穴两边像是有人拿了把大锤子在敲。
不只疼,还有‘咚咚’的回音。
她摁着额头,眯起一双修长的眼睛从床上起来——
被子从身上滑到腹部。
映入眼帘的是酒店标准的装饰。
酒店。
这个词在脑子里晃了晃,衍生出无数种可能性。
她昨晚被威廉刁难,喝了四瓶红酒,后来遇上季予南……
再后来呢?
她低头,身上穿着衣服,却不是她的,而是一件男士的衬衫,扣子还扣歪了。
也不知对方是敷衍还是心急。
再里面就是空荡荡的一片了,甚至内裤都没穿。
时笙有点懵,从床上爬出来,猛的掀开被子——
床单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她动了动身体,除了头疼外,没有其他方面的不适。
她松了口气,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最后在洗手间的垃圾桶找到她那套已经没法穿的服务员工作服。
所以,她昨天吐了一身,被人给扒光了。
时笙抬手闻了闻身上,顿时皱紧了眉,一股味儿。
她脱了衣服洗澡,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珠打在她身上,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荒唐的念头:都将她看光了,也不知道顺便给她洗个澡,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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