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凸起,腰身纤细,精致的脸上蓄着明显的恼怒。
男人低沉的笑声自喉咙处传来,两人贴得近,她能感觉到男人胸腔震动的频率。
“我准你走了吗?”
“难不成你还想强留我?”
男人俯身,高而挺的鼻尖擦过她的脸颊,凑到脖颈处亲了亲,嗓音紧绷,暗沉到极点,“也未尝不可。”
时笙抿着唇不说话,她知道季予南说到做到,若他要强留,她也只能留下。
这样的距离近得让她根本没办法静下来思考,她抬手推他,“你放开我。”
“谁跟你说的这些二五四六不着边际的话,傅亦,恩?”
时笙别开头,和他拉开距离,“我自己会调查,不需要谁跟我说。”
“还真是了不得,上午在杰西斯的别墅都乖乖让我亲,还死活不愿意先走,这才一下午的时间就调查出这么多事了,我以后要改口叫你柯南吗?”
时笙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男人的唇贴着她,也没有彻底的吻下去,一说话唇瓣就似有若无的蹭过她的肌肤。
痒痒的。
这个动作若放在情侣间那就是在调情,赤裸裸的性暗示。
但他们现在剑拔弩张的情况,时笙感觉不到半点旖旎!
“告诉我,谁跟你说的这些?”
刚刚还在温柔调侃的男人突然冷的声音,用力嗅了嗅从女人身上传来的香味,启唇,在她脖颈处咬了一下。
力道不算重,但也绝对算不上是轻。
时笙疼的大叫,抬手摸了下被他咬的那处,赫然有个深深的牙印。
只是个印子,没破皮。
“我问你,这些是谁告诉你的?”男人的气息阴暗,还有几分隐隐的疯狂,“你可以不说,但我保证,我对他就不只是弄个牙印这么简单了。”
“看不出来你还这么重口味,连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打算给人家弄个牙印。”
季予南并不理会她的嘲讽,他似乎爱极了她脖颈处的那一片肌肤,连说话都不曾离开过。
他舔了舔她薄得透明的耳垂,“时笙,你乖一点,把事情都交给我处理不好吗?”
如果季予南一直强迫她,时笙可能不会有太大的感触,但如今,一句轻飘飘的话便让她心里漫上了无数的委屈。
这一路走来她孤独太久了,也一个人撑得太累了,这些事,她甚至没有告诉南乔,她为了陆焰的事已经焦头烂额,精神崩溃了,她不想拿自己的事再去烦她。
没有人天生就坚强,她也希望能有个人让她依靠,但这个人为什么偏偏是季予南?
那个害得自己父亲英年早逝,母亲在医院昏睡多年却没能撑过来的的男人的儿子。
她被季予南抱在怀里,耳边,是他清晰沉稳的心跳声。
“你前几天出差是去找当年那场事故的知情人吗?”
男人沉默,门上的玻璃印出他冷淡的俊脸,以及,骤然眯起的眼眸。
季予南错开视线,撑着门板的手握成拳,沉默。
另一只揽在时笙腰上的手却微微收紧,“时笙,去办出院手续,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
时笙僵硬地靠在他怀里,眼底覆着一层并不明显的嘲弄,“那你是想将他们交给警察,还是让他们永远开不了口?”
“时笙……”季予南抬高的声音已然是趋于严肃,“抱歉。”
已经环上他腰的手慢慢松开了。
季予南听到女人闷闷的笑声,他心里一紧,手下用力,几乎是将她整个从门上捞过来压在了怀里。
低头,有几分急迫的去寻她的唇。
在贴上去那一瞬间,时笙侧头避开了,明艳的脸上笑意潋滟,璀璨的让人不敢直视。
季予南的脸停在离她一掌之宽的距离,呼吸粗重,像一头没有退路也没有出路,被困死在一方之地的野兽。
他的下颚绷得很紧,语气紧绷,随时都可能失控断掉,“就算将他们通通交给警察,你父母的案子已经结了,当年判定为意外,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有的证据都没了,就凭几个人口说无凭,你以为真的能抓他定罪吗?”
“是不能抓,还是你不想让他们抓?”
这个话题是他们之间的一个雷区,提也不是,不提也不行,进退维谷下,他的语气更为生硬,“你冷静一点。”
时笙开始挣扎。
但她敌不过男人的力气,即便挣得满脸通红,也没撼动他一分。
男人始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薄唇抿紧,双臂缠着她,像生了根一样。
“你要我怎么冷静?我父母死于非命,凶手就是你爸,”虽然已经在心里沉淀了无数次,但一开口,还是有明显的颤音泄露出来,“他投资失误,紧缺资金周转,看上了我们家那条价值连城的水晶蓝,就千方百计诱我爸妈入局,却在度过难关后过河拆桥,换做是你,你能冷静吗?”
她的脸色极为阴沉,见季予南没有露出震惊、慌乱、不可置信这类的表情后,便知道他对这事是知情的。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时笙继续道:“他找人制造意外杀了我爸,季予南,这么多年我一直被蒙在鼓里,我一直傻傻的以为我父母出事是意外,是我妈蠢,开了燃气火没着都没发现,导致了这场意外的发生,如果我妈不醒过来,我会被蒙在鼓里一辈子,傻的去为仇人卖命,为了谈合作喝酒喝到胃出血住院,第二天忍着痛上班,就为了那点能支撑我妈一天住院费的全勤,可到头来,我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蠢货,而你,明知道事实真相,却助纣为虐,季予南是你父亲,你向着他是在情理之中,若是换了我,可能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所以我不怪你,但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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