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了一声,忍住了。
见时笙不语,季予南意识到自己这样似乎太过随意,解释道:“我不是临时才想到的……”
“时笙。”
另一边。
莫北丞和南乔正好朝他们走过来。
时笙越过季予南,大步朝着南乔走过去,“你们逛好了吗?我困了,想回酒店了。”
季予南看着时笙的背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全都皱在了一起。
半晌。
他将手插进裤包里,跟了上去。
……
餐厅离酒店不远,走路也就十几分钟。
欧式风格的二层小别墅,蔷薇花藤从二楼的露天花园垂吊下来,现在还不是花期,只是一片绿油油的,其中夹杂着小小的彩色霓虹,分外漂亮。
进了大厅,时笙直接去了前台,“麻烦再给我开间房。”
前台看了眼她身后的季予南,迟疑了半晌,“对不起小姐,现在已经没有房间了。”
“那什么时候有。”
房间是一室一厅一厨的套房,但只有一张床,沙发睡不了人。
如果不单独开房间,就意味着,今晚要和季予南一起睡。
前台又看了眼季予南,吞吐道:“这个……不确定。”
时笙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季予南,似笑非笑,“你总看他干嘛?”
“因为是这位先生包了整栋别墅。”
时笙冷哼了一声,倚着吧台侧过身子睨着他,“你不是将名下产业都转到我名下了吗?所以,你是用我的钱在铺张浪费?还有今天包机的钱,那都是我的钱,给我还回来。”
季予南:“……”
前台抿着嘴笑了笑。
南乔被莫北丞揽在怀里,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她今天下午没睡,这会儿已经有点困了,眯着眼睛,频频打哈欠。
“上去睡觉。”
莫北丞揽了她往楼上走。
南乔的嗓音哑的厉害,“他们呢?”
“予南会处理,感情的事还要他们自己磨合,我们不要过多的干涉。”
“恩。”
南乔点头,和莫北丞一道先上了楼。
吧台前。
季予南看着问得一脸认真的时笙,干咳了一声:“这是我在季氏上班的工资,再说,求婚,不算铺张浪费。”
他说话时一直注视着她的脸,审视她的神色。
时笙抿唇,直起身,“那你今晚睡别的房间吧。”
除开工作人员之外,整栋别墅只有他们四个客人,暖色的灯光打在墙壁上,安静朦胧,透着一种静溢的唯美。
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时笙低着头在包里掏房卡。
季予南走在她身侧,垂眸,正好看到她卷翘的睫毛印着斑驳的光影在轻微的颤动,侧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
他的脚稍稍往她的方向伸了半寸。
时笙没看脚下,直接被绊了一下。
季予南眼疾手快的揽住她,将她护在怀里,“对不起。”
“你八字脚吗?”时笙恼怒的瞪他。
季予南:“对不起。”
他揽在她腰上的手却半点没有松懈的意思。
时笙:“……”
他良好的认错态度让时笙暂时性的忽略了他还环在她腰上的手,她撇了撇嘴,从包里拿出房卡刷开了房间。
季予南刚跟了两步就被时笙抬手拦下了,“你去别的房间睡,反正都包了,不睡浪费了。”
“时笙。”季予南哭笑不得,“难不成,你是让我现在去退了?”
“随便你。”
她作势要关门,被季予南拦住了,“如果我退了是不是就能住这里了?”
“睡走道。”
“我睡客厅,不碰你。”
“不行。”时笙拒绝的干脆利落。
“那就在这里站一晚。”
时笙:“……”
季予南的手撑着门,她关不上。
权衡了几秒,她松手,不再理会他,转身进了房间。
……
时笙洗完澡出来,季予南已经在沙发上躺下了。
两人座的沙发,他躺在上面,膝盖以下都是悬空的,看着都憋屈的难受。
他正在打电话,眉头深拢,没注意到站在卧室门口的时笙。
低沉的嗓音在房间里徐徐散开,堪比深夜电台的职业男主播,即便说的是枯燥乏味的公事,也是一种享受。
电话没有挂断的迹象。
时笙听了几秒,关上卧室门。
吹干头发,她以放飞自我的姿势将自己摔进柔软的被子中。
空调的温度恰到好处的舒适,她从早上在飞机上醒来一直到现在没有闭眼休息过,早困的不行了,她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时笙睡得很沉,没有做梦,却在半夜突然惊醒了。
没有任何预兆。
明明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却清醒得半点睡意也没有。
黑暗中,她睁着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几秒之后。
她从床上起来,拉开卧室门。
客厅拉着窗帘,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时笙的视线还没看向沙发的方向,就闻到了空气中,那股子浓郁的散不开的烟味。
那一点猩红,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怎么没睡?”
抽多了烟,季予南的嗓音哑得不行。
‘莎莎’的几声低响,季予南已经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倾身,准确无误的将烟碾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季予南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灼热的锁着时笙的身影。
光线太暗。
时笙眯起眼睛,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形。
“都凌晨了,你还睡不睡?”
她语气不太好。
“恩,”季予南淡淡的应了一声。
时笙转身回了卧室。
季予南盯着那扇没有关上的门,反应了几秒,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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