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骸,腐肉,群鸦。
烈火,浓烟,废墟。
鲜血,死亡,杀戮。
白骨,马乱,兵荒。
“哈哈哈哈!!”
“头!这个村子不错呀!可真有油水!!”
几声话语传来,伴随着呜咽声的是贪婪的大笑。
“那是,头的眼光怎么会错,咱们来之前可是打听过了,这个村子在这大青山脚下,这十里八乡可是出了名的富裕!”
一个老匪连连附和,同时引来四面八方一片的恭维。
“嘿嘿,就咱们刚刚那个用过的妞,那可水灵了!!”
一个老匪砸砸嘴,似在回味。
“谁说不是呢?那脸蛋,那身段,咱老廖也没几次!!”
一个老匪搓搓手,脸上尽是痴迷之色。
“得了吧,姓廖的!就你这话说的,你还能有几次?!”
一个老匪眼睛斜视,透露出几分奸猾的不屑。
“嘿!你小子,还真别小看人,上回在安山城,那知府的小妾咱也是上过的,那脸蛋和身段,啧啧,可比这乡下的土财主家的好多了!”
一个老匪唾沫星子乱飞,胸脯挺高,将嘴里的话说的更大声。
一群人围在一旁堆笑,插科打浑,然而他们的四周却是一片狼藉。
尸骨遍地,火光莹莹刺破了天穹。
鲜血淋漓,滚滚浓烟冲上了云霄。
可谁都没想到:
朦朦胧胧,地上的尸体眼上竟睁开了一条缝。
烈火浓烟,前方的几个身影似在火光中摇曳。
刚想吐声,转瞬间却惊骇的发现自己不能言语。
着急之下,双脚微微发力,整个人却一蹦三丈高。
那几名正在吹嘘的乱匪见到如此景象,顿时眉头一皱,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旁一人,嘴里吐出一声惊疑。
“怎么回事?!老廖,这人你刚刚没杀干净吗?!”
那被称呼为“老廖”之人相貌平平,一副五短身材,手里拿着一把朴刀,听得此声疑问,当时便对着领头一人反驳出声。
“怎么可能?!头儿!你是知道我的,我每次杀完都会在他们的心口补上一刀,这都已经成习惯了,别说人了,就连条狗也得在我手里过一刀,这照理说不应该呀?!”
“那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几人争执不下之际,听到这言语,那从地上蹦起的身影缓缓转过头,他的动作缓慢又僵硬,就像一台嘎吱作响老旧掉牙没有上油的机械。
“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回事,再杀一遍不就得了!”
正当几人提刀快步向前之时,他们身边的同伴却又发现了不对。
“看那!看那!他的心口还在流血,是死人活过来了!不不,已经死了的那就不是人!是僵尸!!是僵尸啊!!!”
突兀之间,一道声音颤抖地响起,同时引来四周众人一片惊骇,就连刚刚那几人也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有恐惧,也有惊讶。
“什么东西?!”
有人一头雾水。
“真的假的?!”
有人踌躇不决。
“僵尸?!怎么办?!头儿?!怎么办?!”
有人慌不择路。
“他奶奶的!活着咱们都不怕,死了还怕个球!大家伙们,裤裆里有那鸟玩意的,是个爷们的,把手头上的刀子都抽出来!跟着我上,把这玩意给我砍成肉泥!看这鬼东西还怎么吓唬咱们!”
那领头的姓杨之人却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也经过几场大战,也从尸山血海死人堆中走过,端是见过大场面,手头上的人命没有上百,也有数十,正是这群兵匪的主心骨。
他紧咬牙关,正色发声。
而当前,那从地上蹦起来的尸体,那有些朦胧的眼睛终于完全睁开,一双通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眼前。
在他的眼中,前方是十数个身着袍褂的人影,手头上的兵器在这时正在出鞘。
这一些人他们身上的袍子和褂子看起来都很新和干净,然而却被他们穿的颠三倒四,很有一种沐猴而冠的感觉,令人忍不住发笑。
更有几人连裤子都穿反了。
与之相反,他们脚上的鞋子却是最普通的草鞋,草丝编织而成,鞋子上和脚上都沾了一层厚厚的泥垢,混合着被溅撒其上的鲜血,整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这暗红的色泽与皮肤映照在一起,远远望去,就像这群人脚上穿着一双暗红色的靴子。
这十数个兵匪虽然一眼看上去七零八落,然而暗地里却有一种隐隐的默契在约束着他们,这使他们还保持了一个大致的队形,形成了一个简单的阵型,那领头的那一人就站在他们的最前方。
相比他的十数个下属,这位领头之人明显身材更为高大,体型也更为健硕,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身边这些人中最华丽的,同时也穿的比较端正,这兵匪脸边的两侧长满了浓密的络腮胡,两只眼里充满着嗜血之色,相比于他的下属们穿的是草鞋,这位头领脚上却是蹬着一双木鞋,手里拿着的也不是朴刀,而是一把长刀,直刀单刃。
这复活过来的尸体一眼望见这十数号人,顿时双眼就一片通红,似有一股滔天的怨气直冲云霄,当时就仰头张嘴,朝天一阵嘶吼,那看起来行动僵硬的身体却是力大无穷,双腿一蹬,伴随着铿锵的金石之声,整个身体就像一枚炮弹一般朝前方扑去,第一时间狠狠的就撞到了那被其余众人唤做“老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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