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屋子,见两个嬷嬷神情闪烁地跪在地上道:“回七夫人,就在前面堂前的水沟中找到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奴才偷了放那边了。我们这就回去给徐夫人回话。”
欧阳箬见她手上一方碧绿的玉脏兮兮的,也不想细看,点了点头:“好吧,你们就去回徐夫人吧,看她如何发落。”
说完也不看一众人如何表情,扶了宛蕙进了屋。
徐氏拿了欧阳箬的把柄,就在“颐华园”闹了开,拿了那方玉佩,当夜就跑到了楚妃那边大哭大闹。
好巧不巧,楚霍天今日却是早回来,正与楚妃用着晚膳。徐氏见了楚霍天更是泪眼婆娑,拉着他不停哭诉。
“侯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这……这分明是她那边看着妾身有这玉佩眼红了。才叫下人偷了去,丢在臭水沟子去了。”徐氏一张俏脸哭得梨花带玉,好不楚楚动人。
楚霍天冷了俊脸只是看着她。
楚妃好不容易与楚霍天吃上一顿饭,正欣喜不已,却碰上徐氏来搅和,不由得心中大怒。亦是冷了脸,回过头去向身边的丫鬟道:“去请七夫人过来说话。”
正想忿忿再说几句,忽见楚霍天回了头看她一眼,满心的怒意顿时如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心中不由惴惴,如今这事在已在侯爷面前了,若是自己处理不当,想来自己在侯爷心中定是被安上个不贤良的记号。
楚妃忙稳了稳心神,对尤自在一旁哭泣的徐氏道:“你也别先哭了,侯爷日理万机,你若真心疼侯爷,就该让侯爷吃个饭再说。”徐氏闻言忙收了眼泪,乖乖退到一边去了。
楚霍天放下手中的银筷,淡淡道:“不吃了。中午吃得有些饱,等会再吃。”
说完接过李靖才递过的湿帕子,擦了擦,走到了前堂去了。楚妃忙跟了上去。徐氏亦是吓得大气不敢喘,也跟着上了前去。
楚妃见楚霍天面无表情,只得陪了笑道:“侯爷也要多吃点,要不晚上妾身再弄点宵夜给侯爷吃?”楚霍天看了她一眼,眼光落在她那涂着厚粉的精致面上,忽然升起一股烦躁,摆了摆手:“等晚上再说吧。”
楚妃碰了个软钉子,心中越发不痛快。回了头瞪了徐氏一眼。徐氏冷静下来,见楚霍天不理她,心里惴惴不安。但转念一想,若是能就此让楚霍天讨厌欧阳箬,怎么样也值得了。她如此年轻美貌,假以时日,重获君心还不是简单的事情。
过了小半盏茶的工夫,欧阳箬便来到了楚妃堂外,丫鬟忙引她进去。
欧阳箬低头款款走了进去,略掠略抬头看堂上的楚霍天与楚妃,便盈盈拜下。
楚霍天已一个月余没见到她,只见她身着云青色绣荷花杭缎长裙,外披镂银丝边湘绣夏荷夹纱同色罗衣,头绾了望仙髻,只簪了根白玉雕玉兰长簪,外点缀几朵珠花,人清雅如月,身材纤弱修长,小小的蛮腰不盈一握,风姿越发飘渺如仙。
他心中一紧,许多日不见,她竟然瘦了许多。
欧阳箬心中砰砰直跳,倒不是因为徐氏来告状,而是见到楚霍天后,不知怎么的心中惶惶。好些日子不见,楚霍天倒是清减了,一身玄青色家常长袍越发衬得他修身玉立,头上的青玉发束在灯下散着柔和的光,只是一身端坐的气势更加冷然威严。
“欧阳氏拜见侯爷,王妃,恭请二位万安。”欧阳箬拜道。
楚妃忙道:“起来吧。”说着对楚霍天问道:“侯爷你看这事怎么处置?”
楚霍天扫了一眼一旁尤在擦泪的徐氏,淡淡道:“王妃主管府中事务,就由王妃秉公处理便是,不必问本侯。只是以后希望不要再有此类事情出现。”
楚妃忙称是,对了下面的欧阳箬与徐氏道:“今个这事其实是小事,徐氏你自己的物件保管不当,又闹得阖府不宁,你也有错,欧阳氏你管教下人不严,也是一错。二人均错,一起并罚闭门思过五日,这五日里,你们静心思过,若是有空有闲再抄些佛经,修养身心。”
欧阳箬听了,又款款拜下道:“多谢王妃训导,欧阳氏定回回去好好思过。”
徐氏却是瞪了一双凤眼,手中扯着蚕丝手帕不由道:“侯爷……这这……”楚霍天冷冷看了她一眼,道:“怎么的,对王妃处置有异议?”
徐氏对上楚霍天的眼神,只得悻悻地道:“是,凝霜明白了。”
楚霍天见已经处置,回了头对楚妃道:“本侯也乏了,先去处理公务就歇息了。”
楚妃忙起身问道:“侯爷今晚歇在哪?”一双眼睛里满是希冀。
楚霍天一怔,见她眼神熠熠,犹豫着道:“就歇在如钰那边,本侯好几日没见到涵轩了。对了,明日把霖月抱过来吧,本侯明日也好好看看她。”
楚妃见他如此说道,怔了半晌才含了笑福了身应道:“是。那恭送侯爷。”
楚霍天便当先走了,欧阳箬侧身让开,他行走间带起她所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心中又是一阵悸动。
欧阳箬与楚妃告了声退,便出了“漱玉园”,经过徐氏身边,徐氏对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欧阳箬也只做没听见,由宛蕙虚扶着出了门。
夜色微凉,侯府中早已点起了朦胧的红灯笼。亭台回廊一派深邃幽静。欧阳箬走在青石路上,薄薄的绣鞋踩着坚硬的地面,慢慢的向前走去。夜色里有着不知名的香花在吐露芬芳,寂静的夏夜里,似乎还能听见许多小虫在草间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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