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蕙忙在一边边拍背边劝道:“娘娘就不必为这些话着恼了。王贵人也是糊涂人,怎么能想出这损招来,万一……”她说了一半便不敢往下说。
品香也是有些后怕,忙道:“总之奴婢是万万不敢掺和一脚了,请娘娘做主才是啊……”
她又连连磕头。
欧阳箬沉吟道:“你今日来可有人曾看见,若有人看见,你回去王贵人身边不是死就是半条命去掉了。你可仔细想想清楚。若你不敢回去,本宫过两日将你放出宫去,也算是尽了仁义。”
品香一听,心中更是感动无比,难怪宫里的人都说柔娘娘最是菩萨心肠,想来她不信,没想到她今日所见所闻都是柔娘娘的善意,比起自家主子的善妒与刻毒,简直是一个天一个的了,想想更是对之前自己的做为更是羞愧万分。
宛蕙皱了眉头:“娘娘且三思,万一将品香姑娘放回去,那王贵人一定知道了事情败露,以后要抓她的把柄更难了。”
欧阳箬一笑,美眸流盼,似一泓清丽的春水脉脉而过,满室都被她这一眼的光辉照亮了几分一般:“本宫说过了,王贵人的手段不上台面,本宫本不愿意与她一般见识。不过人命总是关天。姑姑,你别劝了。王贵人刻毒,品香若是回去,不是死就是半条命去了。比起本宫与王贵人的恩怨,这算大事。姑姑不必再说。”
品香见她面色肃整,不似作伪,忙磕头道:“娘娘的恩德,奴婢一辈子都记着,奴婢还是先行回宫,不然王贵人万一又想出什么歹毒的法子,娘娘仁德,中了她的计策的话,奴婢这辈子都不能心安。”
欧阳箬轻叹一声:“罢了,你自己小心便是。”说罢皱了秀眉,也不见得有多高兴。品香心中主意已定,又磕了个头,毅然出去了。
宛蕙见她悄悄出了“云香宫”摇了摇头:“这个丫头心机真是深,娘娘指着一条明路给她,她偏不走,偏要将自己的主子整倒了再走。”
欧阳箬轻叹一声,望了望屋外的朗朗天光,冷笑一声:“她被王贵人打得这般惨,若不是想着法子要报复才怪呢,要换成其他人,宁可赶紧出宫才好。左右她要借本宫这把刀报仇,本宫也就顺她的心意好了。”
宛蕙点点头,无奈道:“娘娘总是心软,反正娘娘小心点才是。”
欧阳箬点头应了,又笑道:“前些日子李总管公公说我们宫里的‘雾山针’好喝,姑姑全部取了来,都给李总管公公送去,只是些山野茶,不值几个钱,难得李公公看得上眼。就都送给他好了。”
宛蕙一笑:“虽说不值几个钱,但是这份心意李公公应该明白的。”
欧阳箬只是笑,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微微红了红。
宛蕙打趣道:“李公公也是偏向娘娘,不然那夜夜不会巴巴地叫人将娘娘叫去与皇上相会了。”
欧阳箬红了面,啐笑道:“姑姑也来笑话本宫。不说了不说了……”
品香回了宫,只听得宫里寂静无声,想来王贵人刚刚在午睡,她心中惶恐,赶紧回了自己的屋子。
几个大宫女都去里屋伺候了。她同屋的馨香见她回来,唬了一跳:“佛主保佑,品香姐你总算回来了。主子发话了,谁也不许去寻你,说……说姐姐死在外头更干净。妹妹我也没法子。”她小心地看这品香的面色,不由打量了她身上那身干净的衣服。
品香听了心里更恨,见馨香在看她,忙擦了眼:“我去找个好姐妹换了身衣服,又央她给我上了药才回来的。好妹妹,你可别跟主子讲,不然我这条命就没了。”
馨香一听也就信了。她刚进宫不久,都是品香带着她,品香虽对她没有十分的好,也有几分的情义在。最近品香总是挨王贵人的打,她看着也替她叫屈,可惜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自然更不好去帮品香。
品香想了想,赶紧掏出自己的柜子,将身上这套衣服换了下来,又捡了一件破旧的宫服换上。
馨香见她换下的宫裙好奇一摸,只觉得手感细腻,这衣服料子竟不同一般的宫女所穿,羡慕道:“品香姐姐,你的好姐妹是哪宫当差的,这身衣服的料子真好,我看主子的衣裳也就比这料子颜色好一点吧,这摸上去差不离。”
品香一听,这才正色看着自己换下的宫装,这一细看,果然如馨香所说,的确是颜色不好看外,这料子却是好的。自己在‘云香宫’里哭泣,就只见旁边的宫女随便掏出一件就换上了。自己当时也不在意,没想到在‘云香宫’里随便一个宫女的衣裳都这般好,想来柔娘娘的恩宠真的是整个后宫没有的。
她想着心里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直盘算了要是自己告发了王贵人,那以后若能在柔娘娘身边做事,可不是要什么都有?
她想着,对馨香道:“好妹妹,你若喜欢你就拿去好了,我这身穿着紧,我的好姐妹跟我要好的很,但是你可别跟主子说我去找别人了,就说我跑到偏僻的地方哭了一场才回来的。”
馨香一听,高兴地点头:“行,姐姐不说我也会帮姐姐保密的。不过这身衣服能穿吗?万一主子知道了,还不把我的皮给扒了。”
品香笑道:“你先藏着,等来年再穿,到时候主子问起,就说是其他姐妹受的赏,裁给你一块。”她说完又问道:“主子该起身了吧?我过去伺候,你再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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