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九阿哥府。
得到消息时,胤禟正在自己八哥府上喝茶,于是便找了个借口匆匆告辞回府。
一回到府,递消息的人就被叫到跟前回话。
“花这银票的人掌柜可有说明?”
“回爷,有的。”
“说。”
“是个年纪很轻的姑娘,同行的还有一个青年男子。”
某九一听后半句,顿时就火了,“青年男子?”
回话的人大气也不敢喘,战战兢兢地回道:“是。”
“他们之间如何称呼?”
“那男子称那姑娘为费姑娘。”
某九松了口气,“可有找人画像?”
“有的。”小厮急忙从怀中掏出一轴小画。
胤禟接过画展开,画上之人不是郎萍又是哪个。
蓦地,某九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事,“除了那名男子她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
某九的心顿时一沉,喃喃自语似地道:“没有吗?”
“是。”
“一五一实将当日的情形说明。”
那人遂一五一实详详细细地将当日情形复述一遍,心中不禁对自家掌柜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来掌柜让当日接待那姑娘的自己来京早知道主子问话会很仔细。
听完小二的复述,胤禟沉吟半晌,然后问:“你确定他们口中的弘晖和师侄是一个人吗?”
“确定。”
“你下去吧。”
“小人告退。”
小二一退下,胤禟就对身边的小厮道:“换衣,伺候爷进宫。”
不久后,宫里的康熙也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自然,某四也很快就知道了消息。
康熙对此的吩咐是:“既知他们平安也就是了,不必刻意关注,太过关注让有心人察觉反而不妙。”
“儿臣明白。”
“都下去吧。”
“嗻。”
兄弟两个于是便跪安出宫,各回各府。
她很平安,也恢复了神智,某九心头悬着的石头落地,却又隐约有股怅然若失,现在的她一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他了……
胤禟一个人坐在书房很久,就在他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
她恢复神智,难道是不记得以前的事,否则怎么会做姑娘打扮?
也不对呀,弘晖一直跟她在一起,没道理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嫁人的事,那么就是她——故意的!
“砰”的一声,胤禟的拳头砸在桌上。
很好!
非常好!
无论她是否清醒,绝对维持着一贯挑衅他底线的原则,她竟然敢以未婚女子装束示人!
远方正往山石上晾晒药材的某人,突然响亮地打了几个喷嚏。
废柴下意识抬头朝京城的方向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丫的,难道有人骂她?
“费姑娘,你没事吧?”
“没有啊。”
“我帮你把把脉,别是着凉了。”
废柴想了想,还是把手递了过去,身体很重要,尤其是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虽然,她个人觉得被人骂的可能性更大。
“没事,不过,一会儿我熬碗姜汤给你吧,山里风大,别着凉了。”
“好的,谢谢你了。”
“不用。”
废柴继续往那块巨大平坦的山石上摆放药材。
而旁边的白文悦看着她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化作心头一声轻叹,她不躲他,却一直忽视他。
“白公子,快过年了,几时再下山采买些东西吧。”
“上次你买的许多东西都还没用,不用再破费了。”
“话不是那么说了,钱本来就是拿来花的,而且即使过年的时候只有我们四个人也要有些过年的气氛才好,我不喜欢太冷清。”
白文悦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那些钱是他给你的吧。”
废柴愣了一下,尔后轻笑,“我花他的钱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吧。”
白文悦神情一黯,“他的家世应该很不错吧?”
“家世神马的都是浮云,人重要的是后天努力。以祖为荣固然不错,但我觉得让后代子孙以自己为荣那更好啊。”
白文悦看着她。
废柴呵呵一笑,手里没有停下动作。
“如果他家世真的很好,为什么让你只身领洪辉一人出门求医呢?”
“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原因的,不可说不可说就是不可说,白公子,你懂的。”废柴回他一记微笑。
白文悦沉默下去,她明明就在眼前,却始终像隔了一层雾让人看不真切。
“费姑娘——”
“什么事啊?”
他想问点什么,可是喊了她,他又问不出口,心中很是纠结。
废柴歪头瞥他一眼,隐约有些明白,心中不由叹气,她就不爱这样的人,你说有什么事你干脆痛快地说出来,这么欲言又止,嗑嗑吧吧的,一个大男人这么娘们唧唧的,她真受不了。
“你有事问我?还是有话要对我说?”
白文悦咬咬牙,一鼓作气将哽在喉头多时的话说了出来,“我从没见你跟家里有过联系,这是不是表示你们没有关系了?”
废柴说:“不是还有弘晖在么。”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就让白文悦心口中箭,血溅五步。
是呀,他怎么就能把弘晖给忘了呢,他是那人的侄子,他的存在本身就一直在提醒一个血一般的事实——她是有夫之妇。
废柴看了他一眼,跟着说道:“不知道白公子有没有听过一句诗?”
“什么?”
“桃花朵朵开,杏花不出墙。”
白文悦顿时面如死灰,她说的够清楚了,简直清楚得近乎残忍。如果上次她的拒绝只是委婉,这次就直白干脆多了。直接告诉他,不管他做什么,他们之间是完全没有任何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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