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废柴也算是四四府上的常客了,下面的人都清楚九爷府上的郎侧福晋跟自家福晋关系很好。
废柴每次过府,也不过就是陪着四福晋说说话,喝喝茶,偶尔再到园子里走走。大多时候,她也不主动搭话,总觉着吧,找不到什么共同语言。所谓言多必失,她不是郎萍本尊,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藏拙那是必须的。
“这是南边刚上的新茶,妹妹尝尝。”
废柴灌了一口,说了句心里话:“其实,我觉得都一样。”
四福晋看着她那饮法,笑道:“妹妹,你那也叫品茶吗?”
废柴看看手里的茶碗,不无纠结地说:“其实,我觉得能喝就成了,对于这些茶的品阶啊品味啊什么的,我是真没研究。”也不想研究。
四福晋摇摇头,“算了,我对你也没脾气了。”
废柴心说:那敢情好,别对我要求太严格,最后失望的肯定不是我。
“这些日子你没来,我呀,还真是怪想你的。”
废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能被苏妈妈教导也是妹妹的福气,不用觉得有什么抹不开的。”
废柴心说:我这不是抹不开,我单纯是因为不知道该回您什么,只好扮羞涩了,“福晋说的是。”
四福晋放下手里的茶碗,拿帕子拭了下嘴角,说:“走,妹妹,咱们到园子里赏荷花去,请你来看花,没的说这些不相干的。”
废柴只是笑笑,没多说,跟着四福晋起身。
话说两个人搭着手,说笑着走进花园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有人先来了。
“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先来的人纷纷给四福晋请安,顺带也给废柴打了声招呼。
看着废柴跟自家福晋那亲昵的姿态,许多人心里就不免有些打鼓,这郎侧福晋都被皇上叫进宫里训斥过的人了,福晋这个向来处事谨慎的人,怎么还跟她这么亲热得有说有笑的?
“妹妹们也来看花啊,索性就一起吧。”四福晋微笑着说,“阿春,让人备些瓜果茶点来。”
“嗻。”四福晋的贴身大丫环走到一旁给一个小丫环说了两句,又重新回到主子身后站好。
然后,废柴有些囧然。
眼前这一片花枝招展,脂香飘溢的,那都是四四的女人呐,她一个某九的小老婆混充其间,着实得有些不伦不类,大是违和。
“咦,侧福晋头上这只步摇钗子真不错啊。”突然有人对废柴头上的一只钗表示了关注。
“真的呀,这钗的款式真不错。”然后有人跟风围观了。
“妹妹是在哪里买的这钗?”
废柴维持着淡定说:“我不太清楚。”
“侧福晋怎么会不清楚呢,难道不是自己挑的?”
废柴说:“我的首饰都是冬喜打理的,”她扭头看冬喜,“这钗在哪儿买的?”
冬喜是个老实孩子,恭敬地回答:“这是九爷前些日子差人给主子送来的。”
“九阿哥对侧福晋可真好。”有人表示了羡慕。
有人暗自对九福晋表示了同情,九阿哥前些日子经常留宿阿哥所,在各府后院也不是什么秘密。
废柴心说:冬喜姐姐啊,您能不这么实诚么,有些话咱得委婉着说,你这一说咱们倒有显掰的意思了。
“妹妹手上这副镯子看得怪精致的。”
废柴顿时受惊,下意识就想将手缩回袖子,她们这一个一个的眼睛不要这么毒好不好,她觉得她们身上的行头也都怪好看的。
“姐姐头上的首饰也很漂亮啊。”废柴打哈哈。
四福晋轻轻撇了下手中的茶碗盖,淡淡地说了声,“不过是些装饰罢了。”
立时,那些人便岔了话题,说今年园子里的花开的真好。
废柴冲四福晋笑了笑,感谢她解围。她是真的不想应付这些破事,而且也真不觉得身上的首饰有什么不一样。
四福晋心里也笑了,这丫头压根从来不关心这些事,照她看,那些穿戴她只怕真从来没放过心,也就不会知道有些人花了哪些心思在她身上。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一群女人,那就是大型连台本剧。
废柴听她们围着叽叽喳喳的讨论什么衣服了首饰了什么什么的,不由得就怀念以前跟死党们混在一起幸福快乐单纯彪悍的时光。
不知道那帮人现在怎么样了?
唉,废柴在心里叹口气,也不知道那帮家伙再吃泡面是不是真没调料包了,她好希望诅咒成真啊……好吧,她又不纯良了。
“妹妹,你爱吃的芙蓉糕。”
废柴收回心神,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点心,笑说:“谢谢福晋。”
“吃吧。”
在这么多人面前,废柴自然吃得还是满淑女的。
不过,一帮人扯着扯着就说既然是赏荷,那就把历代文人墨客写过的关于荷的诗句来个大串烧好了。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接连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接得很哈皮。
废柴专心吃点心。
可惜,群众不放她一人闲在一边纳凉,有人说,“侧福晋,你也要说的。”
废柴咽下嘴里的点心,想了想,又看到池里荷花的颜色便念道:“红白莲花开共塘,两般颜色一般香。”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
第二次,废柴就推说自己想不出来了,躲开了。
这接诗句么,终究也不过是个耍头,座下这些女子,俱出身八旗,有一些甚至是不识文断字的,不说四四这里的,便是宫里老康的女人也有许多是文盲,这是古代对女子教育的缺失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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