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马鞍挂钩上取下马鞭,一鞭打在马背上,黑马撒开四蹄,踏的积雪飞溅,奔驰而去。
巴鲁特趴在地上,听到柯尔特要开枪的时候,他就知道决定他生命存亡的时刻到了。
他咬咬牙,然后把舌尖咬破。
剧痛令他的肌肉都抽搐。
这个时候,柯尔特卡强了,子弹从他后心左侧斜射而入,只差半寸,就穿透了他的心脏。
巴鲁特身中两弹,有自己咬破了舌尖,这种剧痛,恐怕是铁人也会大喊救命。
但是他非但没有喊出半丝声音,有自己咬破舌尖,这幅剧痛连半点颤动都没有,他就像是真的成为了一具尸体。
要做到这点,不但要具有铁石一般的意志,还需要有超凡的智慧相辅相成,才可以做到这一点。
做到这点,是何等的艰难。
勿容置疑,巴鲁特是真正的英雄。
柯尔特骑着马去了,但是巴鲁特仍是趴在雪地上纹风不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鲜血从他的左肩膀和后心的两个弹孔水一般的迸出,他的口角也流出了鲜血。
他倘若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肯定逃脱不掉死亡的厄运,不用多事久,他就会失血而死!
但巴鲁特仍是纹风不动。
难道他是明知自己无救了,就在这里等死?
那孤独地盘旋在阴云漠漠的高空的臣鹫,突然。杀”地一声嘶鸣,飞扑下来,一双筋骨峥嵘的利爪宣抓向巴鲁特的后心。
这匹毒的扁毛畜生。
巨鹫的利爪眼看已抓及巴鲁特的后心!
巴鲁特听得脑后风翅之声,连头也不抬.锵地一声,反手一刀劈出去。
刀光如电。
巴鲁特除了挥刀而出的右臂;全身其他部分纹毫末动.但他这一刀.劈出,所具的威力,仍是猛若雷霆。
刀光一闪即过,鹫血飞溅间,蓝玉马刀又已插回了刀鞘,克巴嘎的右手,仍是紧抓着刀柄,像是溺水的人紧抓着生命的浮木。
巨鹫‘‘杀——杀——”惨鸣,一双展开来长达四米的巨翅猛烈振动,箭一般直射云雾的高空。
但巨鹫的一只筋骨峥嵘的铁爪已掉落在雪地上,仍是铁钩般凶残地张着,但再也抓不了什么了。
巴鲁特这一刀。竟劈断了这满怀仇恨的巨鹫的一只爪子。
巴鲁特心中也明白自己劈下了巨鸳一爪,但不知是劈下的左爪还是右爪。’
他仍是死尸般伏在雪地上。
他似乎是在等死。
突然,一匹黑马由远而近奔驰过来,踏得积雪如飞花溅玉,竟是柯尔特去而复返了。
黑马飞奔而来,马蹄几乎要踏上巴鲁特的身体了,柯尔特猛地一提马缰,黑马骤然站住,人立起来,一声嘶鸣。
柯尔特大笑说:“巴鲁特你一定很是奇怪我去而复返。
巴鲁特一点也不吃惊,他早已经料到柯尔特会再回来。
柯尔特翻身下马,又弯腰站在巴鲁特头部上方大笑说:“我还有些舍不得,他忽然从牛皮鞘里拔出一柄牛尔尖刀,大笑说:“我突然想到,我看下你的头,用你的头盖骨制成一个酒杯,那必定是天下最珍贵而神奇的酒杯,当我用你的头盖骨制成的酒杯喝酒的时候,我只要想到我的手中是草原刀王的头颅,我就不能不好奇豪气大发,得意高兴了!哈哈!
巴鲁特仍然是纹风不动。
他现在所扮演的就是柯尔特眼中的尸体。
柯尔特蹲下来,要割掉巴鲁特的头颅来。
他突然看见了雪地上秃鹫的那只铁爪。
他不由得一惊。
他虽然一时间想不到雪地上出现的那只秃鹫的利爪,但是他已经发觉到大事不妙。
他立即暴跳而起,要翻身上马去拿枪。
可惜已经太迟了。
只听到铿的一声,蓝色的刀光如刀一样闪电劈过,柯尔特惨叫一声,滚在了雪地上。
他的抓着牛尔尖刀的右臂从肘关节以下,掉在了离他身体几米外的雪地上。
鲜血一点一滴的洒落在柯尔特的身体和断臂之间,就像是凯凯白雪地上突然又展开了点点红梅。
而柯尔特的肘关节劈断之处,血如泉涌。
柯尔特的面孔苍白如死人。
巴鲁特站了起来,站在柯尔特的面前。
他用马刀支撑着他的身体,面孔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但却是因为胜利的喜悦而有了丝丝红晕。
柯尔特颤声说:“巴鲁特,你没有死!
他瞪着巴鲁特,目光中充满了惊疑,似乎到了此时他仍然是无法相信巴鲁特还活着。
顽强地活着!
伟大的生命!
巴鲁特冷冷的说:“你看我是死的人吗?”
当然不是,死人决不能剁下柯尔特的半截手臂来。
柯尔特长叹一口气说:“巴鲁特,我佩服你。”
这句话,他是出自真心。
巴鲁特说:“不必。
柯尔特正色说:“我的却是真心佩服你,你还活着,一颗子弹打进了你背心,你却能坚持,连指尖也不颤动一下,这简直不是凡人所能做到的。
巴鲁特冷冷的说:“我是凡人。”
不但是凡人,而且还是俗人。
他又说:“柯尔特,你已经严明和我化敌为友,并且喝过了和解酒,你为什么还要伏击我?”
把林说:“现在我带领贡布家族的五十骑被你单人独骑打败的事情几乎传遍了整个草原,我让若不杀死你,我在草原上,就永远只有耻辱,哪里还有面目逞英雄。
巴鲁特沉声说:“你偷袭我,难道就是光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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