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鲁冷笑说:“白眼狼,你何必自欺欺人,即使是瞎子也能看出这匹马是草原上极罕见的神骏,你这样的孬种,根本不配骑它!”
白眼狼狂吼道:“你胡说!”
他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别人的辱骂。
何况是自己“手下败将”的辱骂!
他用力一踢海东青腹部,海东青猛冲过来。
海东青臀上的两处刀伤鲜血直迸,如两束红色的喷泉,雨点般溅在草丛之中。
白眼狼吼道:“你死吧。”
他将马刀舞成一片刀光,铺雪般向开鲁迎头压下去。他双眼圆睁,布满了血红,他恨不得一刀将开鲁剁成两节。
可丽莎见白眼狼变成了红眼狼,变得满目狰狞恐怖,不由胆栗,抱紧了萨仁琪琪格。
萨仁琪琪格却拍着小手叫道:“红眼狗,红眼狗,就算砍一万刀,也莫想砍掉叔叔一根汗毛······”
开鲁微笑说:“你说的对。”
他用他的左臂一拍马颈,黑马直迎了上去。白眼狼的马刀向开鲁迎头劈开,开鲁猛一提马缰,黑马便向斜刺中暴窜了出去。
这黑马虽不及海东青神速,也算得上是难得的好马。
白眼狼一刀劈空,拔转马头,向开鲁追击。
他坐下海东青极快,待开鲁圈马回身向他时,他已冲到黑马侧旁,一刀劈出。
开鲁蓦地厉喝道:“三招已过,我要出刀了!”
他说出第一个字时,独臂左手已抓住了刀柄。
他说出“刀”字时,呛得一声龙吟,马刀已搜的出鞘,刀光如电,劈了出去。
他这句话说完,余音尚在,刀光之中已有血光迸出,白眼狼发出一声惨叫。
海东青箭一般射了出去,白眼狼的一条胳膊却已掉在草地上,鲜血淋漓,手爪中仍抓紧马刀,却再也不能挥舞扬威了。
白眼狼左肩断臂之处鲜血泉涌,他嘶声惨哼着,却不顾自己的伤势 ,用仅有的左手拔转马头来,海东青驼着他奔驰回来,他从马上和身扑下来,扑在草地上。
他伸左手抓住他的右胳膊,他盯着这条鲜血淋漓的断臂,目疵俱裂。
他募然抬头,瞪着黑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开鲁咬牙切齿地嘶声狂吼道:‘开鲁,你砍断了我的手臂,你居然砍断了我的手臂······
他的六十多个兄弟的眼中没有一丝对他的怜悯,有的只是轻视。
原来白眼狼不可一世,称雄草原的时候,他的这些兄弟们对他的敬畏有多深,现在他惨败,手臂被劈断,成为残废时,他的这些兄弟们对他的轻视也就有多深!
这是不可逃避的残酷的法则之一。
开鲁居高临下看着白眼狼,眼中却充满了怜悯与同情。
因为他见白眼狼这英雄惨败,痛不欲生的样子,不由想到了自己被打败被砍断手臂的那个时候。
他被打败被砍断手臂的那个时候,又有谁对他生出怜悯?
白眼狼见开鲁眼中充满同情与怜悯,他觉得这是开鲁对他的无比的嘲讽。
他不由狂吼道:“开鲁,你打败了我,干脆杀了我,杀了我啊,谁叫你老狼哭羊一样假惺惺!开鲁,你杀了我啊——你死吧。”
他猛地将他的断臂向开鲁的脸摔去。
一匹黄马风驰电掣的从白眼狼手下六十多个兄弟的马队之中冲出来,马上那脸皮黝黑,体型剽悍的男人挥拳将白眼狼摔向开鲁的断臂打落在草地上。
这男人策住马,立在白眼狼面前。白眼狼盯着黄马上的男人,噶声说:“吉林太,你打落我的手臂,你敢背叛我!”
倘是平时,吉林太被白眼狼这样喝问,必然会心惊胆战,立即滚下马来请罪。
但现在吉林太却昂首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止住笑,低头,居高临下逼视着白眼狼微笑说:“大哥,你应当比小弟更明白强盗的法则,你难道还要小弟给你指引一条路么!”
白眼狼立即变得面如死灰。
半晌,他才噶声说:“吉林太,你要怎样?”
吉林太说:“我认为,大哥你既然败在了开鲁大哥的刀下,就不配再当我们的大哥了。”
白眼狼咬牙说:“不错。”
他抬头,说道:“你想推举谁做你们的大哥?”
吉林太翻身下马,跪于开鲁的马前说:“开鲁大哥,你武功无敌于草原,雄才大略,有义有气,小弟斗胆,想请你做我们草原狼帮的首领,请大哥应允。”
开鲁居高临下看着跪在他马前的吉林太,半晌,他抬头目视着那六十余名匪徒说:“你们有诚心拥戴我做你们的首领么?”
六十余名匪徒立即有四十余名翻身下马,其余二十多人迟疑一下,也翻身下马。
六十多人齐跪在草地上,齐说道:“诚心拥戴开鲁大哥为草原狼帮的首领!“
白眼狼脸上已没有一丝血色。
开鲁却昂头大笑了起来。
他低下头来,居高临下扫视着跪伏在他马前的六十多名匪徒,大喝道:“兄弟们,请站起来。“
六十多名匪徒三呼大哥,一起站起来,各翻身上马。
开鲁笑说:“兄弟们,从此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务必亲如手足。“
吉林太说:“大哥教训的是。“
说罢,他转向木立在地,右肩血如喷涌的白眼狼大喝道:“白眼狼,你不向大哥跪拜,难道你不心服吗?”
白眼狼噶声说:“我心服!”
他败得的确心服口服。
吉林太又大喝:“那么你向大哥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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